第26节
但因为有了头盔的掩饰,似乎也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看他了。
没来过没事儿,今天不就来了?
她抬着眼睛,隔着头盔看他,半晌才茫然问道,“条件?”
谢宴礼勾起冷白的手指,抬手拨弄了一下她头顶的雪白猫耳,懒洋洋地点头,“对。”
因为隔着头盔,所以楼阮听到的声音有几分不真切,有些闷闷的,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似的。
“爷爷他们都很喜欢你,”谢宴礼垂下眼睛,狭长的黑眸中映着浅浅的蓝光,“所以我们需要表现得,甜蜜一些。”
楼阮听着谢宴礼的声音,轻轻垂下眼睫,很轻很轻地点了头,“喔。”
原来是为了这个。
这样就正常多了。
商人嘛,无利不起早。
正常的。
楼阮刚刚骤然加快的心跳缓缓平复,脑袋上这个头盔瞬间戴的理所当然起来,她认认真真地点头,“可以,我会配合。”
婚都结了,表现得亲密一点当然也是可以的。
谢宴礼垂着眼睛,冷白的锁骨在停车场蓝色灯带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晰性感。
他站在她面前,似乎是舔了舔唇,殷红的薄唇上泛起了一层瑰丽的水光,哪怕是隔着一层,楼阮也能感受到它的诱人。
谢宴礼勾了勾唇,“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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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车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大道路灯明亮,楼阮坐在谢宴礼的机车后座上,可以清晰地听到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
月亮高悬,机车仿佛一下子窜了出去,楼阮下意识伸出手,环住了谢宴礼的腰。
速度实在太快,楼阮完全没有生出半点旖旎的想法,满脑子都是不要掉下去。
她脑袋贴近谢宴礼,转过头看向江对面繁华的京北夜景。
灯光璀璨的渡轮在江上慢慢行驶,楼阮看着一闪而过的风景,忽然在这个瞬间放下所有。
明明耳边还有风在呼啸,但她却觉得时间好像骤停了似的。
这条路仿佛没了尽头,而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她和谢宴礼。
前面的谢宴礼微微回头,他双手落在把手上,唇角缓缓勾出愉悦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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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节的京北晚上温度正好,不冷不热。
楼阮默默摘下了脑袋上的头盔,她精心打理的发丝被头盔压得有些乱,她拎着头盔,随意撩了一下发丝,看起来仍然有些懵懵的。
她忽然发现,她都已经忘了问谢宴礼,他们要去什么地方……
不过这附近……好像有音乐声。
楼阮转头看向声音来源,还没看清楚,手上就一轻,头盔被人拿走了。
她回过头,是谢宴礼。
他头发也乱了,但京北的风好像都偏爱他,随便吹一吹,就能让那个顶着一头乱发的男人散发出动人心魄的气质。
他拎起她的猫耳朵头盔,“在这儿等等。”
楼阮点点头,软白的脸颊上只剩下了茫然。
似乎是她表现得实在太懵,逗笑了谢宴礼,他拎着那只头盔歪了歪头,嘴角勾出格外灼眼的笑,“吹懵了?我很快回来。”
楼阮站在他面前,夜风袭来,适时地吹乱她的发丝,那抹灼眼的笑容转瞬即逝,她抬起手,别过发丝,安静点了头。
谢宴礼回来得很快。
楼阮也是等到人到跟前了,才收回了目光。
那一边,昏暗的路灯下,两顶头盔并排放在机车上,一黑一白,白的顶上还带着两只软萌的猫耳,放在一起时,看着好像……
“走吧。”谢宴礼说道。
楼阮点点头,又问道,“我们去哪?”
谢宴礼低下头,像是有些诧异似的,“前面是小叮当游乐园,你没来过?”
……小叮当游乐园。
楼阮听都没听过。
这里算是京北的最西边了,他们一路过来路上都没什么车,这地方算偏僻了。
不过京北那些不这么偏僻的游乐园,楼阮也只是听过而已,从没去过。
从没有人带她去过游乐园,长大以后有能力了,也没想过要去。
谢宴礼顿了一下,说道,“没来过没事儿,今天不就来了?”
昏黄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楼阮看着地上的样子,先是微微一怔,又抿唇笑了一下。
她以前也不是没有交过朋友的。
除了周越添以外,当然也是有别的朋友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只不过她的运气似乎不那么好,每一次遇到的朋友都不是同频朋友。
读大学的时候,她全寝室决定一起去酒吧。
她说自己没去过时,她们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古怪,甚至还有人直白地开了口:【楼阮,你没事吧,酒吧都没去过?】
一次是这样,两次是这样,次次都是这样。
她没做过的、没去过的地方似乎很多很多。
她和她们,好像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和他们走在一起,很像异类。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对她说,没来过没事,今天不就来了。
以前,就是周越添,也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其实仔细想想,周越添和他们的区别,大概就是他们会说出来,而周越添不会直接开口说。
所以那时候她总觉得周越添是不同的……
谢宴礼见她不说话,漆黑碎发下,瞳眸闪烁,他低下头看着他们的影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认真地补充道,“这地方是有些偏,没来过也正常。”
楼阮抬起头,有些错愕地看他。
还真是……头一次听到他用这么认真的语气说话。
怪不习惯的。
回忆中不愉快的记忆仿佛在一瞬间被横扫而空,她眼睛眯起来,很轻很轻地开口问道,“你还会来游乐园吗?”
“怎么不会。”谢宴礼歪头看了她两秒,轻嗤了一声,懒洋洋道,“这游乐场我来了几百次,你今天就是给我蒙上眼睛,我一样能从这儿走出去。”
“几百次?”
京北有很多很多游乐园,谢宴礼这种不差钱的人,竟会来这么一个偏僻的游乐园几百次?
“你不信?”谢宴礼垂下眼睛看她。
“……没不信。”楼阮避开他的视线,犹豫了一秒,否认道。
她其实很不擅长说谎,很容易被发现。
果然,没瞒过谢宴礼。
昏暗的路灯下,谢宴礼漂亮的喉结轻轻滚了滚,低低笑了声,“楼阮,骗人可不是好习惯。”
你刚刚是在给我拍照吗
谢宴礼声线干净,伴着晚风灌入楼阮的耳中。
她变得更不好意思起来,讷讷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算了,”那道干净慵懒的声音再次落下来,“这次就算了,谁让你是我太太,下次不要撒谎了。”
“……”
楼阮轻轻抿起唇,这声谢太太,他还真是越叫越熟练。
张口就来,完全不会难为情。
要是让她忽然之间喊他……
喊他亲密的称呼,她是喊不出口的。
楼阮看着地面上婆娑的树影,忽然间走了个神,她认真想,谢宴礼难道就没撒过谎吗?
下一秒,她又立刻想,一定没有。
撒谎这样的事,谢宴礼肯定不会做。
他才不屑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