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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眼前的男生远没有表面看起来不上道,吊儿郎当的姿态或许是他故意为之。

这场原本与他们无关的事情却意外牵扯其中,她想尽量避免,但有些事就好像找上了她,躲不开逃不了,亦如此刻北野盯着她,等待她的回应,将她再次拉入这件事中。

紧握的铭牌项链戳得手心很疼,南佳凭着这份痛意努力保持清醒,一字一句像对他说又像对自己说:“没有,我和你说的就是实话。”

他没有回应,紧盯她的眼眸变得幽深,沉默在彼此间漾开,他忽而抬手指腹蹭了蹭她肩上不知何时蹭上的黑渍:“实话就好。”

南佳呼吸微滞,再看他时,他已然恢复散漫姿态,不紧不慢走在前面,没再追问,没再旁敲侧击,而这样的低气压才是让她慌乱的地方,下意识摸了摸刚才被他碰过的衣服,无法搞清楚他在想什么。

北野和她是在巷子路口分开的,分别前南佳想说话,但他二话没说转过身就走,抬手在半空中挥了挥算是同她打了声招呼。

南佳目送他远离的背影,等到人消失在拐角,不经意瞥见外套染上的黑渍和肩膀上的黑渍一模一样。北野的话再度在耳边响起,她一个人静静往前走,仔细回忆他这话的意思。

“小姑娘,让让。”一对夫妻开着一辆三轮车向她缓缓驶来。

南佳往后退几步给他们让路,一辆蓝色三轮车,只是车身的蓝已经被黑灰覆盖了大部分面积。

女人坐在车里,因地势不平坦说话时也随着车身抖动:“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好不容易找了个不要钱的地方存放煤,现在倒好死了人东西还叫咱们自己搬出来。”

开车的男人叹一声:“好歹把东西搬出来了,咱们运走就是了。”

女人:“一趟趟你不累我还嫌累,这下好了没地方放了……”

唠叨的话随着车子驶离越来越淡,南佳低头看衣服上的黑渍,骤然惊醒。他知道,原来早就知道她没说实话!伸手蹭掉的不是灰渍,是他在验证是不是黑煤。

当时同他说起这事时,她说只是碰巧看见了吴愿,见她失魂落魄就去问了几句,将吴愿身上不着一物的事忽略没说,将自己塑造成偶然遇见,他大概从她话中漏洞早就猜出偶遇吴愿纯粹是瞎扯,她和谢婉宁一定是碰上了事情。

她原想着在吴愿没同意的情况下不会贸然去告知老师,但也想着谢婉宁真去了兴许是好事,真有需要时再出面证明,同北野说起这事时,想着吴愿是女生,如果把那件事全部说给北野听总归不合适,就自行添加删改了些许,但整整一下午谢婉宁没回来,身为好友的冉冉也联系不上她,紧随其后是一中学生跳楼,到现在死者究竟是谁都不知道。

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铺天盖地袭来,南佳莫名恐慌,老人家说的话,衣袖里的铭牌项链,串联在一起似在告诉她,这件事她最好置身事外。

作者有话说:

北野现在对南佳还没有到男女生之间的那种喜欢哦!

徐与改变

回家的路上, 南佳没去烧烤摊,以她目前状况,林思琼只需随便问几句, 她可能什么都说了。做生意本就忙, 照顾一家生活,还要面对徐与偶尔回来折腾要钱, 她实在不想再说些别的事让林思琼跟着烦心。

到家时,已是晚上七点,天光已无。隔壁院的崔慧丽站院里等她回来, 及时叫住:“佳佳, 你先过来。”

南佳刚打算开门的手缓缓放下,注意崔阿姨同她说话时眼神意有所指一直瞄向屋子方向,她心下了然转道去了隔壁院。

崔慧丽为人热情, 和林思琼是幼年玩伴, 两人上了初中后联系越来越少了, 林思琼去了大城市学裁缝打工, 崔慧丽到了一定年纪家里替她相亲了一位条件还行的男人结了婚, 渐渐联系就少了。林思琼回来后最高兴的就是崔慧丽, 平日里对她们家多有照顾,进货的时候时常跟着去搭把手,唯独每每谈到徐与,崔慧丽总是忍不住抱怨几句,出发点是好的。

南佳知道能让崔慧丽拧着眉十分厌恶的样子是极少见的,除非是她那位养父徐与回来了。

关上门确定无法打开后, 崔慧丽拉着南佳进了客厅坐下, 热情端来茶几上果盘递到她面前:“放学刚回来吧?肯定饿了, 先吃点, 晚上就在我这儿吃。”

南佳和林思琼虽非亲生母女,但有一点是极像的,能自己做的事不愿麻烦别人,在崔慧丽家吃饭固然省事,但平白无故在人家家里吃一顿,南佳情愿回去吃泡面或寻别的借口婉拒对方好意。

“不了崔阿姨,我今晚作业有点多还要复习,我妈应该留饭菜了,热一热就好。”

“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思琼这辈子命苦,但我看人准,你这孩子以后一定有出息,到时候好好让你妈享享清福。”

南佳垂眸双手稍稍紧握,点头应下:“会的,我会的。”

崔慧丽轻叹:“叫你来也是因为徐与在家,说来也是奇怪这阵子他怎么回来这么勤快?是想通了打算好好做人?”

换作旁人寻问南佳会视为想要八卦的意思,崔慧丽没那么多小心思,性子直来直去,更何况她厌恶徐与的程度已经到了看一眼都嫌晦气的地步。

南佳也算早出晚归,除了中午回来其余时间皆在学校,徐与如果有意在她上课时间段回来,的确能看见他的人崔慧丽算一位,不过徐与最近回来勤快不外乎是为了钱,只是这话她不好和崔慧丽说得直白,斟酌再三,说了一个还算信得过去的理由:“我也不太清楚,崔阿姨见过他几次?”

“最近这三四天,”崔慧丽端起水杯喝一口润润喉,“有时候上午九十点回来,有时候下午四五点,具体时间我没看,大概就在这时间段内。”

时间段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这两个时间段都是南佳在校的时候,而偏偏这时候林思琼都在家里忙出摊的东西还没出去。崔阿姨如果没记错,最近三四天都有见到徐与身影,那林思琼为什么从未向她提起过?

“佳佳,这话原轮不到我一个外人说,但你也知道阿姨嘴快,有事闷心里实在难受。”崔慧丽深呼一口气,“你得劝劝你妈,老是这样和徐与纠缠不清迟早害了自己,为这事我没少和你妈闹别扭,她倒好比我这外人还无所谓。”

断了和徐与联系这件事南佳不是没有提过,旁敲侧击也好,直白挑明也罢,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林思琼却说当初徐与家里知道她身体原因不能生育后,都劝徐与赶紧和她离婚,但那时徐与毅然决然不离婚,甚至同意了领养孩子,她说要不是徐与,这辈子也不会和南佳有做母女的机会。

这话一出,南佳没了继续往下劝的勇气,多说一句都似在嘲讽自己是忘恩负义的人,不心存感激反倒撺掇父母离婚。久而久之,这件事成了南佳心头一根刺,每每见到徐与,她有怨言,怨他为什么之前那么拼命奋斗的男人变成如今这副样子,得过且过烂泥扶不上墙。她有感激,却如林思琼所言,如果没有他,她这辈子或许还要待在福利院长大,住在阳光有限,被褥总是潮湿的床上。

对徐与,南佳第一次体会到对一个人又爱又恨竟是这样难受。

崔慧丽久等不到人回应,歪头打量沉默不语的南佳,怕自己刚才说的太过,干笑两声找补:“不过兴许徐与改邪归正了也说不定。”

南佳附和浅笑,背在身上的书包一直没放下,提了下书包带起身:“崔阿姨,我先回去了。”

“哎呀,这徐与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你要不等会儿再走?”

“大概是走了,他回来一趟逗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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