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节
他就拉着七皇子去找珠珠了。
到时候等珠珠醒了,直接给他们俩戴上护身符再出来。
那边几个人已经进了帐篷,说笑了几句,一边问今天玩什么。
盛明麟笑道:“不知道呢,等珠珠醒了再说。”
徐景曜放下茶杯笑道:“今天不用商量了,估计玩不成。”
许琛也不由笑道:“是,我也觉得可能玩不成。”
汤世华赶紧问:“怎么了?为啥玩不成?”
徐景曜笑着解释了几句:“昨天舍妹回去,跟我娘夸小殿下夸了半晚上,我娘亲上心得很,一大早就约了人,去见看皇后娘娘了。”
不止一个哥哥道:“我妹妹也是!叨叨了半晚上!”
“我妹妹也是!”
大家心照不宣地笑。
还是那句话,妇人女子更信祥瑞。
因为在她们的世界中,个人努力能做到的事情比较少,很多时候她们的生活都依赖于父兄相公,所以他们下意识就更相信这些玄之又玄的事情。
本来就信了八成,闺女亲眼所见之后又信足了十成。
于是一晚上都在叨叨,说什么也要请皇后娘娘做主,见见祥瑞……想着蹭点福气的还好说,有的还嚷嚷着保佑闺女嫁个如意郎君,又要保佑儿女学业有成,保佑老人长寿,有的甚至还想求个子什么的。
这比观音菩萨管得都多!
搞得一伙少年郎十分无语,又不好意思说。
汤世华也有妹妹,但他妹妹并没在昨天被邀的十个人里头,于是又听旁人普及了一下昨天的事情,笑道:“小殿下运气好,又没人说旁人也能沾光?”
盛明麟笑着附和:“确实,就是以讹传讹。”
其实处好了旁人确实能沾光,但,抱着沾光的心来的未必能沾光就是了。
汤世华有些遗憾:“我还寻思着玩昨天的游戏,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就有人道:“昨天都是文战,你又没上场,哪里有意思了?”
汤世华脸红了:“我就是看你们玩挺有意思。”
顿时就有几个少年郎看出来了,这估计是看上哪个小娘子了,齐齐嘘了他一声,一边笑着打趣他。
盛明麟含笑看着。
昨天汤世华就站在他右手边,他看上的,估计就是那个江明月。
其实江明月那副做派,看着娇俏可爱,却多少有点轻佻,不会讨当家主母的喜欢,父辈后院有几个人的小少爷们也都能瞧出那个味道,但,也确实讨汤世华这种头脑简单家宅清静的男子的好。
这边说着话,珠珠儿也醒了。
刚刚醒过来,沈凌绝就找她分平安符。
做梦捡钱
小团子惺忪着眼儿,还打着小哈欠,懵头懵脑地把两块平安符拿在手里,认真对比,看看两人,又看看玉,又看看玉,又看看两人……非常严谨地想了半天,才给他们分了。
果然给了七皇子狮子,因为珠珠说,“大狮只脸上有一减减红,就像七锅锅呐个老天爷爷的亲亲,现在亲亲没有啦,有大狮只,就又有惹!”
七皇子自己都快把自己有胎记的岁月给忘了,在他来说,胎记并不是什么好记忆,但显然,在团子心里,胎记也是挺美好的。
七皇子不会说,只是觉得心里暖得不行,小鸡啄米一样亲她小脑袋。
又给了沈凌绝龙龟,珠珠说:“介个有一减歪头头,就像星星锅锅那天骑马儿,拽拽哒!”
沈凌绝也不由愣住。
她说的是他这一世初见珠珠儿,他射柳夺魁,勒马回首那一幕,现在想想……其实命运就是从那一刻开始,走向了最美好的方向。
遇上珠珠,真是一件特别幸运的事儿。
沈凌绝也忍不住抱住珠珠儿,猛亲了几口。
三人嘻闹了一会儿,荔枝才进来抱了珠珠。
因为那边帐篷现在时常有人,她就在这边放了珠珠洗漱的东西,直接在这边洗漱了抱过去。
盛明麟一看珠珠就发现不对,就看了看相对靠谱的沈凌绝。
沈小王爷很是无辜地回望,盛明麟一看就知道这俩都没发现,只好自己问:“珠珠儿怎么了?怎么蔫哒哒?”
团子道:“珠珠好累呀!”
好几张嘴笑问:“殿下为什么累呀?殿下不是刚睡醒吗?”
团子摇头又点头:“珠珠做梦梦啦,”盛明麟还没来的及打岔,就听团子续道:“珠珠梦到地上有一个金豆豆,超亮!珠珠捡呀捡,捡呀捡,捡了一晚上也没有捡起来,梦里的珠珠好笨呀,都不几道叫锅锅来帮忙。捡的好累好累呀!”
做梦捡钱什么的,大家都笑得不行。
小胖墩忍不住道:“我哥哥也做过这样的梦!两次!”
程重锦:“……”
摊上这种坑哥的弟弟,他只能默默地捂了捂脸,咳道:“是啊,我经常做梦捡钱,不光晚上做,白天也做。”
几人无不喷笑。
程重锦笑道:“不过我做就做了,小殿下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团子不解,“为行么珠珠不能做呀?”
程重锦笑着解释:“我的意思是,殿下应该不缺钱。”
团子立马张大眼儿,声音都大了:“珠珠缺哒!!珠珠穷!珠珠想给大舅舅买衣服都买不起!!”
大家又不由得轰笑,倒没当回事儿,只以为是家里人哄她玩儿,小团子当真了。
只有谢从渔笑道:“被珠珠儿这么一说,我还挺惭愧,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想过给我爹买件衣裳。”
谢从樵笑道:“没事的珠珠,我有银子,全都给你用。”
珠珠儿听到声音,歪头头找了下:“表锅锅!”
谢从樵挤出去,呲着大白牙,一把抱住她,珠珠儿被吓了一跳,笑容一下子消失,眼儿张得大大得,看着他,试探着,“系,系表锅锅吗?二表锅?”
谢从樵也瞪大了眼:“你连我也认不出来了?”
团子急忙解释:“认得出,认得出,可,可系珠珠的表锅锅,本来没有介么丑……”
谢从樵:“……”
旁边人差点笑死。
这一趟,谢家只来了谢大将军和谢二舅舅,小一辈也只带了十五岁的谢从渔和二房十四岁的谢从樵。
但是呢,谢从渔是按部就班,被家人放到军中历练,不需要特别照顾,但也不用格外吃苦。
而谢从樵才十四,本来大人不想让他出来,可他自己哭着喊着非要跟大哥一起,他性子有点毛躁,年龄又小,所以谢二舅舅特意叮嘱了要好生磨磨他的性子。
于是这一次冬猎,从前期清理到后期护卫,谢从樵全程参与,啥脏活累活他都得干,短短月余,美少年就成了黑猴子,这还是头一次被放出来放风。
旁人虽然笑他,其实心里也是暗暗佩服。
谢家人行事,向来极为谨慎低调。
毕竟谢家一门双爵,谢大将军又名满天下,在军中威望极盛,尤其还后继有人,真正的顶尖门庭。
这样的家族,是时时刻刻在帝王眼上心上的,别人飘了或许不算什么,谢家人要是敢飘,从帝王最信重到帝王最忌惮,也就是一闪念的事儿。
毕竟,合格的政客从不用信任赌人心,当年唐玄宗让安禄山任三镇节度使,独霸北方军、政、财大权的时候,也以为安禄山是大忠臣来着,结果还不是反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