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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

 

她简直说不出话,大脑一片空白的轰鸣,隐隐约约觉得这也是别样的一种dirty talk。

是更要命的,独属于他的情话风格。

或许是她空窗期稍微久了些,竟被他这个菜鸟撩拨得完全不能自抑,她没回答他,他却无师自通,从那带着些羞恼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无力,温柔又贴心地安抚她。

“休息一下好不好?”

“休息‘一下’……?”许馥半闭起眼,懒洋洋地享受着正无限蔓延的满足感,不太愿意思考,只茫然地重复着他的话。

她小腿搭在他肩上,脚趾捻着他冰凉的助听器玩儿,他偏过头又去吻她。

声音从吻的间隙之中透出,显出些游刃有余的沉稳,“嗯,给你休息一下。”

许馥的身子再次绷紧了。

惯于做饭的人总是很会掌握火候。

“最近我做的不好的,”他只消停了一会儿,细细密密的吻就再次落下来,“今天我都会补偿的。”

“不要生我的气,好么?”

“……学姐?”

许馥身子一颤, 些微慌张地抬起眼来。

“你在听么?”盛郁正在她面前挥手,神色有些担忧,“是有什么事么?”

“……没事, 怎么了么?”许馥定了定神,她不太自然地轻咳一声, “刚在想事情,没听到。”

“哦哦,”盛郁立即了然。

想必又是医院的什么事情吧, 他很能理解地又重复一遍, “宋嘉屿刚打电话来,说deo出来了, 看我们什么时候有时间, 去他的工作室一趟。”

说到这儿盛郁又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

他让宋嘉屿直接发给他, 对方却不愿意,瞎胡扯了一大堆, 开始说要现场听反馈,后来干脆连涉密、版权之类的破借口都用上, 总而言之是要见了面才能播放。

“好呀,”许馥道,“先看看他什么时间方便吧。”

盛郁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 “他什么时间都方便。”

许馥笑了笑。

这几天到了月底,为了向公众公布慈善捐赠款项的后续进展, 他们也开始对“走进寂静”涉及的各项目进行盘点。

不盘点不知道,时间没多久, 干的事情可真不少。

“哦,对了, ”许馥翻着手里厚厚一沓材料,问盛郁,“陶染今天有课么?”

“陶教授,”盛郁想了想,“应该一会儿就会过来吧。”

“嗯,”她道,“你看到他和我说下吧。”

“好。”

盛郁靠在桌子上和她说话,身子也不自觉地向她倾靠,遮挡了她的视线。

她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从缝隙的余光之中望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唇型可真性/感,此时轻轻地抿着,却让人想起水光潋滟时的模样。

许馥的笑意顿时变得有点僵。

他倒是很平和淡定,扫了一眼她和盛郁,只在许馥的另一边落了座,将保温杯轻轻地放在她身旁。

男人在身旁坐下,明明和她保持了一定距离,仍然让她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总是想到那夜幕降临之时。

“……这样对么,姐姐?”

……

现在回忆起来,许馥的身体都有些发僵。

她神思不属地随意敷衍了盛郁几句,余光看到陈闻也抬手看了眼表。

“饿了么?”

像是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

“……不饿,”许馥咽了下口水道,“我吃得很饱。”

“那我开完会晚点再过来?”

“嗯嗯,”许馥胡乱点头,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多问一句,“开会?”

“嗯,远也科技。”陈闻也很平淡地道,“就在隔壁,很快回来。”

隔壁?

……隔壁!

许馥想起那栋堪称城市地标的,高耸入云的大楼,想起那高贵奢华的石材,和极具现代科技感的玻璃幕墙。

这么想来,好像确实总在播放着点儿她完全不在意的汽车广告。

“……好,去吧,”她手指抚上胸口那崭新的钻石项链,那是陈闻也出门前亲自给她戴上的,他挑选的项链。

然后勉强将那惊人的产业与面前的年轻男人结合起来,“陈总。”

-

陶染每次路过这栋办公楼时心情都会很烦躁。

“远也科技”四个大字异常张扬招摇,据说是陈氏的家族企业,之前并不叫这个名字,是继承人陈臻与其爱妻叶灵婚后育有一子,取名“陈闻也”后,顺便将公司也更了名。

他们竟然为了自己的孩子改了公司的名字,只为祝福陈闻也能够行稳致远。

而他呢?

他不由得想笑。

“陶染”,希望他沾染上什么呢?

染上他那从未见过,却也从未离开的哥哥,陶然么?

“陶染,陶然,”他小时甚至还诘问过父母,“别的兄弟也会起一模一样读音的名字么?”

“我甚至不知道你们看着我的时候在叫谁。”

“是面前的我,还是那个早死鬼哥哥?”

母亲说了些什么,他已经记不得。

但父亲的那个巴掌有多狠,有多疼,他倒是记忆犹新。

家庭实在是非常无聊的东西。

天生就要和那些恶心的人绑定在一起,到了成年也不能完全剥离开来。

感情更是奇怪。

他不懂一个人为什么明明只存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却可以在之后的数十年内都留下无比深刻的印记。

这么说来,人类就是恶心的,软弱,卑鄙。

只为一己私利,可以随意地捏造,玩弄另一个生命。

谁不是这样呢?

他自己也是一样。

温文尔雅的微笑假面,出类拔萃的学习成绩,乐于助人的热心形象……

他慢慢学会通过伪装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却在得到之后却发现,也不过如此罢了。

父母的爱,朋友的爱,未免也太廉价。

他也不稀罕了。

他只觉得脏。

更觉得孤独。

如此无聊的人生,愚蠢的生命,到底谁会感恩活着?

这样的念头生根发芽,日渐茁壮,驱使着他——

到了那一天,他在实验室里赏玩着那手术刀时,突然发现那锐利一面和自己脆弱的手腕格外配。

不,是殷红的鲜血,才和手腕配呢。

想到那大朵大朵即将绽放的血色玫瑰,陶染突然感觉无比的期待。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应该会很漂亮吧?

……不如用鲜血染红他一片空白的世界试试?

是许馥,她打扰了他的雅兴。

“那什么,学长,打扰你一下,”她推开门凑过来,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最近如果我男朋友问到你,可不可以说我正在做实验,比较忙?”

陶染微微挑起眉,理解的、礼貌的淡笑很快浮现在脸上。

他放下了那把手术刀,轻柔道,“……可以。”

从许馥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吸引了陶染的注意力。

他觉得她和自己是一类人。

陶染喜欢她面对男人时那种诚恳温柔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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