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红绸套装
关上电脑时已经临近八点,回来没顾得上吃东西,我摸过手机想点个外卖,视线扫到沙发一角的纸袋,想起什么,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机,不吃了。
春节假期和朋友逛街,新年讲究喜庆,买什么都优先考虑红色,逛到某家victoria‘s?secret也不例外,拎了一整套红绸套装回来,里里外外四五件。
当时朋友玩笑说买回家镇宅,指不定没多久派上用场了,没想到一语成真,今晚倒真成“战袍”了。
把地址发给邓放,我不等他回复,把手机扔在一旁开始拆买回来就没动过的包装袋。时隔几个月,我都已经忘记了它长什么样子。
打开包装,我捏起那点少的可怜的布料,忽然有些犹豫今晚是否有穿它的必要。
极其明艳的大红色,绸缎和蕾丝结合的布料,虽不是多夸张的款式,平整度很好,当作普通内衣穿也没问题,但加上其他的就显得有些郑重其事了。
我很清楚,我并非是为了取悦邓放,这太不公平,即便打着享受欲望的旗号,可过程中还是要不可避免地付出情绪成本去期待对方的回应。
但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今晚突然看到了被遗落在角落里的它,又为什么将它打开整理好,还思考具体该如何穿戴。
做任何事都应该有明确的目的,不是吗?
那么我的目的是什么?
直到洗完澡,收到了邓放正在赶来的消息,我穿好了那套复杂的红绸也没能想出个答案来。
镜子里倒映出明艳的色彩,不吃晚餐是个正确的决定,柔软却没有弹性的布料,多喝一口水穿戴的效果都不会好看。
我对镜系着一条指甲宽的缎带,从前胸的边缘一分为二,绕着腰身相交缠绕,最后绕回到胯骨处自带的金属扣上再打个结,像是把自己打包成一个礼物。
门铃响了,我披上睡袍去开门。
邓放做完康复训练来的,额前的头发都散了下来,不似白天那么齐整,看起来还年轻了几分。
我看见他身上穿的深蓝色的训练服,几近黑色的蓝,倒是和我身上的红色很相配。
客厅的灯只开了阳台的那一半,玄关处只过渡了些不怎么明亮的光,以至于邓放没注意到我身上的颜色,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当我是穿了件普通的睡衣。
我让开位置,让他进来。
“这是什么?”
邓放手上还提了一个小包,他说:“一点要用的东西。”
“哦?你今晚要在我这住下?”我顺嘴一问。
邓放却被惹到,看过来的眼神有点说不上来,“你当我跟你一样提上裤子不认人,下了床就跑?”
这话说的,颇有埋怨的意思。
邓放从小到大都没在谁那里这么憋屈过,偏偏在卫戎身上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绝、被忽视、被隐藏,他甚至都不确定,在她眼里他是不是只有能/做爱/的价值,毕竟她连在他那里睡觉都不愿意。
我不知道邓放心里想了这么多,只觉得他用一贯强势的语气说这样的话有些好笑,也有些可怜。
“我也没说不让你住啊。”
我拉着他的手走到卧室门口,用另一只手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欢迎邓中校莅临指导。”
邓放看了看我和他握在一起的手,“有多欢迎?”
卧室的灯光昏黄摇曳,我松开了那只手,逆着光站在邓放身前,拉开了睡袍一侧的系带,前襟散开,里头的风光一览无余。
邓放的眼神变深了。
明明身处在开阔的空间里,他却觉得氧气都被抽走般的难以呼吸。
他第一次见她穿红色,镂空蕾丝、缠绕的丝绸缎带、拉紧的吊带袜…大面积的火红色和她冷静的眼神带来了太极端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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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似乎响起了冲突警告,可邓放知道,这次他躲不开了,卫戎带来的撞击太剧烈,他心甘情愿和她这架航班一起坠落。
“你穿红色,很好看。”
比平日里黑白灰的衣服更好看。
“新春限量版,买回来第一次穿,这个欢迎程度够诚意了吧。”
诚意——
邓放想起来了,上次他说她诚意一般来着。
这次可真是太有了。
本能渐渐大过理智,飞行时极限拉扯的感觉又来了,邓放条件反射地开始抵抗忍不住沦陷的意志。
“我先去洗个澡。”
“嗯?”我还没反应过来邓放怎么突然变了话茬,他已经退后了一步,并问我厕所在哪。
在邓放去洗澡的十分钟里,我终于想明白他这招以退为进实则是欲盖弥彰。
我以为邓放看见我身上的红绸套装时,那片刻的怔然是男人普遍的见色起意,殊不知浴室里的邓放却在想这一身红之下有着怎么样的目的。
玄关处短暂的憋屈都被这片火一样的红燃尽烧毁,取而代之的是太突然的惊喜。
邓放站在花洒下,目光所至,星星点点都是卫戎的痕迹,他还没从刚才的一幕中回过神来,卫戎仿佛一株开在他眼前的朱顶红。
从前家中母亲养过这种娇贵的花,他未曾驻足欣赏过,而现在,他心想,那花当真不负“弗拉明戈花孔雀”的盛名。
以往五分钟也能冲好的澡,今晚邓放足足冲了十分钟,后边五分钟花洒里流出来的都是冷水。
他不想自己被她这么轻轻一撩就急不可耐的像个毛头小子。
即便他知道,今晚他注定了是她的手下败将,早在玄关那他就输了。
邓放回到卧室时,我正站在露台的窗?前,??点着?根烟,esse的薄荷,最经典的味道,我没有抽,只是静静看着它被?燃烧。
快?点了,这是邓放平??正常的睡眠时刻,有??任务时例外,良夜有约时也例外。
今晚是后者。
我察觉到身旁靠过来的味道,是我浴室放的那瓶hero同系列?氛的沐浴露,很好闻,也很适合邓放,连名字都是。
他上身没穿?服,好看的肌?就那么?裸裸的暴露在我的视野?,下身围了?条浴?,浴室?只有?条,想来应该是我的。
“怎么没穿浴袍?”我问。
他来之前我特地找出了新的??浴袍,就是为了?便他洗完澡可以穿,毕竟我的家?不是家徒四壁的?格,不像他的家。
“没看?么,我就放在架?上了。”
“看?了。”邓放拿?我??的烟,按灭在窗台的烟灰缸?,“怕是你给别?买的,所以没穿。”
我听的好笑,“你把我当什么?了,邓放?”
“坏?。”
我哭笑不得,难以想象他那张嘴?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邓放脸上?点异?没有,把烟灰缸推远了些,?仔细关严留了?道缝的窗户,然后抬起两只?抱住侧身站?的我。
温暖宽厚、肌?紧实的怀抱?尼古丁更让?上头。
“你?越界了,邓放。”
我闭上眼,感觉我的灵魂在投降。
“你没有吗。”头顶落下?个吻,我听?邓放的质问:“卫戎,你没有越界吗。”
这?中?有的指控我不承认,“你倒是说说。”
我退出邓放的怀抱,注视着他还有些湿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