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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周简安置妥帖,李淳朝周他行了个礼,“还请周都尉见谅,前两日多有怠慢,也是我不得已为之,这些人不除这军心即便整治也无用。”
周简忙还礼道,“是属下思虑不周,此去路险,将军多保重。”
未多做停留,李淳与周简各领军士,分道而行,原本稀稀拉拉的队伍,这一番折腾都肃静而严谨。
仲宜在前面领头,带着大家穿过山林,路虽然有些险阻,好在有惊无险。
到了午间,李淳便下令全军稍作休整,空出半个时辰让大家吃了干粮,也再未摆出将军的架子,与众将士一起席地而坐。夜间也随着大家一起围着火堆席草而卧,山林路陡,头一天下来隻觉得浑身要散架了一般,趁着夜色实在忍不住便起身揉一揉。
莫说娇生惯养的李淳,连着赶路两天许多人都有些腿软,走在李淳身后的值夜侍卫方濮便因着双腿一软,直接栽向了悬崖。
李淳反应快,一把拉住他的手,大声喊道,“不要松手!”
“救人!”仲宜走在前头,一时赶不过来,隻好大声疾呼道。
杨荣一把扯住李淳的盔甲,另一隻手拉向方濮,将两人一起带了上来,脸色苍白的看向秦王,“殿下……”
方濮坐在地上颤抖的看向两人,却是仲宜一把将他的头按下去,“还不谢谢将军的救命之恩。”
“谢……谢,”方濮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见大家都没有事,李淳起身淡然说道,“杨荣,将青龙骢牵过来,让他缓一缓。”
林间小道安静幽深,仲宜领着六人在前头看路,好方便后方的军士前行,最累的也自然他们,便每半日轮一岗,今日便轮到了李淳和杨荣一纵。
见这两人不说二话便接过了砍刀,仲宜心中不由惊讶了一番,早缓过神来的方濮一直惦记着李淳的救命之恩,也加入了开路的队伍。
程都尉本也是满腹怨言,可看到众军士都在埋头行路,早没了方前的浮躁,便也没有了动作,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太子若问起自己便好生应对就是。
再有一日便能下山了,李淳从中挑出了一支先锋营,由仲宜领着掩着月色前去探了探路,由于离庸州路近,夜里也不能生火,将士便靠在一起,人多也有了几许暖意。
到了后半夜,仲宜才率人回来,这一路下去只能燃个小小的火把,一路下来耽搁了不少的时间。
“如何?还有多远的路程?”李淳问道。
大家围成一个圈子,将那小火把竖在中间。仲宜松了松铠甲,这才答道,“约莫有半日功夫,李兴的驻军就在松山底下,约有千人左右,若是我等现在出发,卯时定能到达,将他们杀个措手不及。”
“徐参谋,让大家现在起来,”李淳说道。
“将军,不若我等先率一支先锋营过去,人数太多反倒不适合突袭,”徐参谋提议道。
李淳想了想,“也好,你速速前去安置。”
“将军是想亲自率领吗?”仲宜问道。
“你们先去休息下,稍后再跟上来,”李淳戴好头盔,将身后的弓箭取下交于一支候在一旁的方濮,“好生保管着。”
方濮一听将弓箭直接放到了仲宜怀里,“将军,属下要跟您一起前去。”
李淳迎着微弱的火光看向一脸诚恳的方濮,带着些笑意说道,“好。”
“将军,这是我军与李兴第一次交战,如何能少得了先锋郎将,”仲宜立马行礼道,这个提议是自己提的,如何也不能退缩的。
“将军。”其余的先锋郎将一听,纷纷起身行礼道。
未多做停留突击营便出发了,山间的夜路尤为不好走,一路路磕磕绊绊,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李淳一行已经到了李兴军营的后方。
李淳握着刀柄的手有些发颤,她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机会!
“杀!”一声呐喊响彻天际,埋伏在山林的援军蜂拥而出,尚未清醒的敌军,还未反应过来便做了刀下鬼,整支营对战乱过后,只剩一片狼藉。
气势如虹的援军打了第一场胜战,不由得相互庆贺。李淳坐在营帐内擦拭着佩刀上的鲜血,她的脚边是方才被自己杀掉这隻营的都尉。
“将军,”仲宜看了眼地上,再看向一脸冷漠的李淳,果然大家都瞧错了这秦王。
“何事?”李淳收起佩刀说道。
“截获粮草十车,被俘敌军一百三十人,”仲宜答道。
“粮草留下,人杀了,等徐参谋回来,将他们推起来烧了,在此地停留两个时辰,”庸州前往肃州的路通了,到肃州还有一日的光景。
“将军,杀俘不祥,”仲宜不忍的说道,这些大多是迫不得已。
李淳走到仲宜的跟前,“我等军心才稳,这些人今日降了我等,明日亦可能背叛我等,初战告捷便收了俘军不是明智之举。”
仲宜缓缓点头,李淳担忧的并无道理,大约是自己妇人之仁了。
匆
忙用了午膳,整军待发,前方忽然传来了马蹄声,原是探子回来了,“将军,肃州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