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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三郎,”宋槿阑紧紧扣住三郎的手,任由她的唇落在自己发丝,她喜欢被三郎这般对待。
潮红的脸颊无一不明示两人的情动,宋槿阑转身目光迷离的看向李淳,她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呼入自己的唇瓣,她的手隔在腰间都能感受到的温热。
“我不会娶窦家二娘子,你信我,”李淳拚力克制着,宋槿阑的唇,她便只要再挪一寸就可得到,就在那里静候自己采摘,鲜艳欲滴!
“我信你,”宋槿阑轻声回道,指尖摩挲在三郎的手背,她在渴望她在等待,可三郎只是那般痴迷的看着她,却不再靠近了。
身子微微前倾,宋槿阑唇角都在颤抖,“三郎。”这一声轻唤,引得李淳心间狠狠的颤栗了一番。
唇角相触的一刹,李淳隻觉得天旋地转,她小心翼翼谨慎又灼热的包裹住宋槿阑的唇瓣。
随着三郎的动作,唇瓣张合着,宋槿阑的手环住李淳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对方的唇舌轻舔着唇瓣,让她发出细细的轻咛,血液都涌入了脑袋,仿佛要晕厥了一般。
不甘于唇瓣的探索,李淳将舌尖卷入了她口中,缠住宋槿阑有些无措的舌头,这一缠便难分难解,直至对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两人的身子都有些颤栗,李淳顺着宋槿阑的脊背抬手安抚着她,若不是唇角还残留着细腻的触感,她定然以为是一场梦!
“三郎,”宋槿阑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的垂下,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李淳挑起她的下巴,言语里皆是蛊惑,“让我看看
你。”手指顺着唇线轻轻抚着,让宋槿阑心里不由得又颤栗起来。
归去,归去,江上一犁春雨。唇轻轻落在宋槿阑的额间,李淳眼眸浮出一抹笑,若她有归去,便是宋槿阑。
破晓
淮南王府枯木萧条, 好似不曾有人住过一般, 一个扫地的老者慢悠悠的将庭前的落叶扫起,朝来人微微躬身以当是行礼。
李淳以往从未踏足过淮南王府, 她从未见过一个王府里头竟是这般败落,庭院的尽头摆了一方矮桌, 李玖便坐在蒲团上小饮。
“五叔, ”李淳躬身行礼。
李玖朝她扬手示意她坐下, 替她斟满一杯酒,“寇娘总不许某白日里饮酒, 今日算是你请某。”
“是西域葡萄酒,”李淳看着那暗红的色泽,仿佛鲜血一般流淌在酒盏。
“便知你识货,这酒是你四叔府上送给来的,”李玖轻笑道, “只可惜我更爱塞外的烈酒,可惜了这佳酿。”
李淳亦是轻笑道, “我便偏爱剑南烧春。”
一时间两人对坐无语, 默默饮着酒, 不知何处传来一阵琵琶声,铿锵激烈细细听来仿佛是齐王破阵曲, 不过音律似乎有改编过, 配上这西域美酒别有一番风情。
一曲终了, 李玖令人撤掉了葡萄酒,换上了塞外的烈酒, 这酒是一户农户家里酿造的,来长安之前他背着寇娘偷偷放上来的。这些日子一直不忍心喝,可今日实在有些馋了。
酒一入口便是一阵灼烧,李淳眉头轻拧,忍住胃里的翻腾,过了许久那酒的绵醇上来,唇齿见皆是留香,“这酒果然不一般!”
“我在一位农家借宿之时,发现的瑰宝,这酒亦是那位阿伯亲酿的,”那老伯酿酒原是与自家饮用的,熟料被外头知晓自己这位淮南王独爱他家的佳酿,那阿伯家便供不应求。
李淳将酒盏中剩下饮完,这才摇头叹息道,“这剑南烧春也比不得!”
闻得李淳喜爱,李玖脸上扬起了笑容,寇娘不爱喝,阿泗也不喜酒,他是为淮南王更无人与他分享这佳酿,今日总算逢得知己。
“五叔,圣人知晓了,”李淳放下酒盏,轻笑着说道。
宫里传来异动,他也知晓该是出了事,只是如今李淳还能在自己跟前饮酒,此事定是被父亲压过去了,只是李淳面上的轻笑像是蒙了一层寒霜,父亲如何处置此事,他的心里定然都是不满的。
“我不想再这般被动的等待契机,五叔,我需要一个机会,”李淳捏住酒盏,带着恨意说道。
“三郎,你想做什么?”李玖面带忧色的问道。
李淳起了身,拜服在李玖跟前,“五叔若觉得李淳罪无可恕,请五叔即刻压我去圣人跟前。”等了半响见对方没有动静,便又说道,“我绝不会伤及圣人,我隻想要那权位去得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请五叔成全!”
庭前的那棵树是前朝皇室子孙所植,而今也快枯死了,阿伯今日来禀告要将这树伐了,树会枯死,人终究入黄土,李玖起了身将桌上那坛佳酿拎起,李淳亦不是董酒之人,“这世上没有什么就该是你的,三郎你,是长兄的遗孤,好自为之!”
膝盖的冰凉传来,李淳慢慢直起身子,眼眸近乎冰冷。
这几日天色出奇的好,年关将至宫里头也添了些朱红的喜色,麟德殿内碳火不再添置,阳光透着窗舷洒入一层金黄。
李载手上抱着一个暖壶,褪去了厚重的裘衣,人也轻便许多,陈玄礼扶着他走了一段路,他便觉得累了,坐在蒲团上默然的叹息一声。这段时日宫里的妃嫔来伺候他,总不得他的心意,这般时候总是想起窦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