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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这样凉的夜,穿着这样一身清凉的衣服来敲他的门,很难不让人想歪。

不知是因为冻的,还是因为他打量的目光,陆知鸢耳尖泛了一点点的红,齿间咬住一点樱红的唇肉。

透着一股要命的无辜感。

江枭突然想起下午张北说的那句。

——非得大半夜的露胳膊露腿去敲我的门才叫招啊?

和她此时的行径无限重合。

所以平日里温婉娴静都是装的?

江枭眼角眯起的同时,嘴角勾起嘲弄又危险的笑:“你在招我?”

作者有话说:

呜呜,我回来了!

爆更会在周六哈,每天更新依旧是零点。晚睡早起都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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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招我?”◎

‘招’这个字被他单拿出来用, 让陆知鸢略感陌生。

虽然拿不准那个字的意思,但江枭的表情告诉她,那个字不是好话。

陆知鸢尴尬地站着, 无措地摇了摇头, 水盈盈的眼睛里, 带出很要命的无辜感,“我没招你呀!”

穿成这样,大晚上的来敲他的门,还叫没招他?

那怎样才算招?

他浓眉蹙拢, 沉着一双意味不明的眼神打量着她。

一阵刺骨的凉风吹过, 陆知鸢肩膀又缩了一下, 一开口, 声音都颤了:“你手机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江枭皱了眉, 对她突然的要求满眼疑惑:“你自己没手机?”

“我刚刚出来的时候, 不小心把门带上了。”

门上的锁是那种老式的牛头锁, 外面只留锁眼,一旦锁上, 必须用钥匙才能打开。

江枭往对面看了眼。

“张阿姨下午走的时候说去市里了, 我刚刚去敲她的门, 没有人应, ”她脸上尴尬的神色越来越深??x?:“我就想问你借手机,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做这些解释的时候,她眼底清澈的似山涧清泉, 浑然看不出有半点拿话作掩饰的嫌弃。

也因此让江枭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越来越难看。

陆知鸢也从他的表情看出来了, 这个手机他不愿意借, 能捎她去县里, 却连手机都不能借一下,虽然她有点想不通,但他是个‘怪人’,行为举止自然不能用常理去想。

沉默片刻,陆知鸢牵强地朝他挤出一个笑:“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了。”说完,她转身。

视线落到她那截白到晃眼的小腿,江枭偏开眼,轻咳一声:“窗户有没有锁?”

陆知鸢双脚一顿,扭头看过来。

江枭已经从门里侧走出来,视线从她楚楚可怜的脸上掠过,他眼波闪动一下,越过她身侧往对面去。

陆知鸢习惯上午开窗通风,有时候关窗的时候会锁,有时候也会忘,像今天,她就给锁了。

江枭用手拉了两下,没拉开,就在陆知鸢想张口的时候,只见他一手扶墙,另只手反方向的一个用力,“啪”的一声响,锁扣崩开,那扇玻璃就这么突然从他手中滑到了另一边。

声音不算震耳,但响在沉谧的夜色里,还是让陆知鸢下意识往后退开一步。

真不知是他力气大还是那窗户的锁扣只是摆设。

江枭把手伸进去,顺着墙,摸到了门后的锁,一拧,门开了。

陆知鸢后知后觉的想说声谢谢,嘴唇刚张开,江枭已经大步从她身侧越过,手臂上的棉质卫衣布料轻轻蹭过她肩膀的丝滑睡衣。

陆知鸢扭头看着他的背影,树下的小圆灯泛着幽冷的白光,衬的他的背影孤凉又萧条。

那一瞬,陆知鸢突然觉得他好像没那么怪,只是——

“砰”的一声关门的声音,打断了陆知鸢飘转的思绪。

她后知后觉想起刚刚站在他的房门门口,因为犹豫窗户的漆黑,怕他睡下,所以她的手抬起又放下犹豫了很久。

后来鼓起勇气敲了两次门,不见窗户亮灯,下一秒,门开,光线从敞开的门缝里泄出来的时候,窗户那边却还是黑的。

是窗帘过于遮光吗?

江枭坐在床边,侧头看着垂落的黑色窗帘,也不知哪儿隙进了风,卷起窗帘的一角,两层黑色帘布轻轻晃动。

像极了他此时眼底掀起的波澜。

六点,天边还不见亮。

一夜没睡着的江枭开了房门从里面走出来,随手带门的动作若是不收着,会传来“砰”的一声,他握着门锁上方的门把。

“咔哒”一声,锁扣陷进锁眼,没有将早晨的静谧打破。

踩着硬实的青石板路,穿过静谧的街道,那条黑色人影转身踩上粗糙的水泥路上。

这个时候的网吧里,打呼声响过键盘声。

随着玻璃门推开的“刺啦”声,正打着瞌睡小野猛然抬头,见是江枭,他愣了一下。

直到江枭抱着胳膊窝进他身后的小沙发里,小野才反应过来:“枭哥,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江枭上半身和脑袋一起后仰,面无表情的脸上,眉心褶出浅浅痕迹。

见他不说话,小野也不再问。

江枭这人的确有些怪,有时候吵了睡不着,有时候静了也睡不着。

但是今天,这此起彼伏的打呼声,很快就把一夜没睡着的人带进了梦里。

玻璃门外的沉沉暗色渐退,今天意外的没起晨雾,金灿灿的阳光从无遮无拦的东面倾斜进玻璃门。

“刺啦”一声刺耳的异响,让江枭眉心一紧,也让小野下意识扭头。

然后就看见江枭阴着一张脸掀开了眼皮,因为没睡醒,他眼里有困意,但也揣了把刀子似的,崩出几点冷光。

但是很快,他就重新闭上了眼,绷紧的下颚线透着烦躁与克制。

之后一阵时间,好几个卡座因为到了时间,陆续有人还了卡退了机,玻璃门一会儿开一会儿关,带出的声响让江枭的眉心一会儿拧一会儿松。

心里的那股子郁气直到张北嘴里咬着包子进来。

“咦,枭哥,这么早。”

听见声音,江枭再度掀起眼皮。

“玻璃门坏了不知道换?”

“你在店里从早晃到晚,眼里看不见事?”

“让你来是干嘛来的?看你游手好闲还是听你鬼侃?”

一连几句沉声质问,把张北听的,嘴里的包子都掉在了地上。

“枭——”

“不想干就滚蛋!”

骂完这一句,江枭从沙发里起身,绕过吧台,经过张北身后时,他又恶狠狠撂下一句:“以后不许在店里吃东西!”

张北愣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枭推门出去的背影,视线一点点收回来,目光刚落到小野脸上,也是一脸诧异的小野,瞬间埋下了头。

张北又看向地上那个被他咬掉一口的包子。

所以,导火索到底是玻璃门,还是

包子?

八点多的六号街,只有当地的住户挎着篮子出门。

江枭低着头,双手插兜走在灰沉的青石板路上,看见几米远的门口已经铺上红色小毯,他双脚猛的站住,蓦地,他突然嗤出一声笑。但是下一秒,他嘴角的笑就收住了。

双脚迈开的步子比来时要大的多,踩过红色小毯,他目不斜视穿进店里,结果刚走到后门,差点迎面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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