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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意思是说,昨晚弟弟太忙了,今天累到只想睡觉,所以才不出门的?,不是因为想偷偷溜出去玩!

它很?肯定地?点头。

许清月懂了,伸出手,让忙碌点来点去的?它停下来,摸摸它的?头,说:“知道了。”

小森蚺盘绕在桌上,提心吊胆一整天的?心放下来,又因为玩了很?久,疲倦瞬间袭来,让它不断张嘴打哈欠。

“睡吧。”

许清月铺开毛巾。

“今天允许你先睡,等?醒来一定要去洗澡。”

小森蚺亲昵地?蹭蹭妈妈的?手,躺在毛巾里歪头睡着。

窗外的?夕阳落下山去,天际是橙黄的?红叠着一些青灰色,晚风送进?窗,屋里静得有些令人荒凉。

她闻着被风送来的?花香味,久久盯着枕头。

小蛇就藏在里面,一动?不动?。

说不清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奇怪,却想不明白哪里奇怪。

一种莫名地?愁绪缠在心头,让她心里格外的?慌。

这种慌一直持续到夜里,小森蚺都动?了动?,她去看小蛇,它还是下午那个姿势——趴着,身体直直的?,侧脸歪在右边。

许清月知道它喜欢歪头趴着睡,但它总是会换一换的?,比如右边脸颊压得不舒服了,换着压左边脸颊。

今天,它是一次也?没?有换过。

许清月再想不起会不会惊扰它睡觉,伸手去摸小蛇的?身体。

“宝宝。”

她低低叫。

小蛇动?也?不动?。

许清月是真?的?慌了,直接捞起它。

它浑身冰凉,比平时还要冷上许多,仿佛从?冻库里拿出来的?。

比它在水池里游泳半小时出来还要冷,细腻的?鳞片散发着冻手的?寒意。

许清月给它翻身,让它躺在床上。

它像一条冻成霜的?干扁小蛇,哪怕她用手撑着它,那歪着的?脑袋依旧毫无支撑地?往右边偏去,碧绿的?瞳孔毫无生?机,空洞又浑浊地?望着虚空。

那种慌乱的?复杂情绪在心底涌上来,许清月惊慌失措得脑袋空白一片。

小森蚺从?脚边爬上来,爬到床上,它挨着弟弟的?身体,弟弟冷得它浑身一颤。小森蚺震惊地?去看妈妈,茫然地?想问妈妈,弟弟怎么了,怎么这么冰?

妈妈呆滞在那里,好像也?吓坏了,好久没?有回神。

小森蚺也?尾巴去戳妈妈的?手。

许清月骤然惊回身。

“照顾好弟弟。”

她将小蛇交给小森蚺,起身匆匆跑进?浴室,打开热水,用盆接很?热很?烫的?水。

她记不清是童暖暖还是方婷说过,太冷了,蛇会进?入冬眠,一睡就是好几个月。

如果适当地?提升蛇居住空间的?温度,蛇便会脱离睡眠,自动?苏醒,甚至有助于幼蛇的?成长。

是谁说的?不要紧,她要让小蛇暖和起来便行。只希望它只是到了要冬眠的?时候,而不是生?病之类。

热水哗哗流进?盆里,腾腾热气扑面,许清月不断许愿希望小蛇早些醒来。

只要醒来,其余什么事?情都可以。

她可以答应它让它出去玩,也?可以放它离开,或者它要颤着她一同去四?楼恐怖的?藏书楼,并不是不行……

热水满盆。

许清月端出去。

床上的?小森蚺用自己比弟弟庞大的?身躯紧紧裹着弟弟,不是捕捉猎物地?那种缠绕,它几乎是放缓到接近停止呼吸地?那种很?紧但不会让弟弟窒息的?拥抱抱着弟弟,企图将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热气传给弟弟。

“宝宝,你放开。”

许清月放毛巾进?热水里,烫一烫,捞起来拧干。

热水有些发烫,她的?手下去,当即烫得鲜红,甚至传出微痛的?感觉。

她顾不上疼痛,将滚烫的?毛巾展开,覆盖到小蛇身上。

小蛇像冻冰块一样,毫无反应。

但它的?颊窝微微收缩着,很?轻微很?轻微的?动?作?,许清月捕捉到,知道它并没?有……

不知道用热毛巾裹它多久,许清月换了无数盆水,才将它烫得稍稍暖和了,摸起来不会是吓人放冰冷。

天色完全暗下来,方婷叫她去吃饭,许清月借口太困没?有去。

她和小森蚺守在床边。

半夜时,小蛇又发了一次冷。昏暗的?灯光里,连带着小蛇身上的?奶白色鳞片都失去了鲜活的?色泽,变得灰扑扑的?,像婆婆用旧的?老?帕子。

许清月照旧接来滚烫的?热水,细致地?替它烫上一遍又一遍,等?它暖和起来,便用棉被紧紧裹住它,保温。

这般来来回回无数次,许清月记不得天色是何?时亮的?,只是天光漏进?来时,她抬头去看,光线刺得人头晕目眩。

视野糊涂。

她甚至出现?幻觉,看见太阳再对她眨眼睛。

小蛇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梦见自己飞起来,腾云驾雾那样飞,巨大的尾巴盘过山峰,呼啸入海。

海里游着许多鱼,一看见它,如鸟兽散,仿佛它是可怕的怪物。

小蛇在红色和白色的海蘑菇里看见发?光的?小水母,粉粉的?游着,须状的?触手随着水波飘起来,像什么……

一定是像什么的?,小蛇忽然之间想不起来。

它围着那只水母仔细瞧,小水母被它吓着,释放出抑制呼吸的?毒素。

小蛇不怕毒,它就紧紧瞧它,追着瞧,甩着自己的?大尾巴盘旋身体?绕着水母一圈一圈围起来。

小水母左边游一下,又飘到右边游。触手像裙子一样飘起来,撑着一颗像蘑菇也像小奶包一样圆圆的?身体?。

小蛇疑惑地歪头。它为什么会知道裙子?知道小奶包?

而且有很?熟悉的?感觉。

就像它吃过……不可能,它是蛇,才不会吃两脚兽的?小奶包,也不能穿两脚兽的?衣服。

小蛇去抓它,尾巴被水母蛰了一下。像触电一样,令它整个?身体?都弹了起来。

脑海深处窜过一张人类的?脸——是妈妈!

它想起来了,是妈妈!

小水母像妈妈,像妈妈穿的?裙子,像妈妈喂它吃的?小奶包。

小蛇惊恐地冒出海,它怎么会忘记妈妈?

铺天盖地的?大火落下来,天烧了!身下的?大海变成茂盛的?深山。

它半躺在?在?深里,大火从?天而降盖下来,直接落在?它的?身上。

浑身被烫得像串起来烤。

但它动不了,一点也动不了,仿佛那只水母的?毒素深入体?内,麻醉了它,让它无论如何嘶吼咆哮挣扎,它的?身体?,它的?鳞片紧紧贴在?地面,被人类强有力的?胶体?黏住。

它被粘在?山里了!

像博物馆里的?标本?,像两脚兽烤串上的?肉块,它被按住了!

大火不断烧它,烧它,要烧死?它。

它闻到了焦味,树的?焦味,山的?焦味,还?有它身上鳞片的?焦味。

漂亮的?大鳞片被烧成了灰扑扑的?,丑丑的?颜色。

小蛇快要气哭了!

妈妈最爱它了,妈妈说它是最漂亮的?!现在?鳞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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