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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这说明“宝贝”之说不是空穴来风,多挖几个,又多一项新进账。

闻斯峘从衣帽间出来,在床边站定几秒,思忖今天为什么如此反常,早饭过后,宁好回卧室又面朝下扑在床上睡起了回笼觉。

“身体不舒服?生病了?”他坐在床边,按着她的肩问。

“不是我病了,是你病了,”她转过来一张甜甜笑脸,“能装病吗?为我请一天假,会不会耽误工作?”

……不知她又打什么鬼主意。

闻斯峘认真计算了一下,因为在法定长假里结婚,蜜月旅行又没能成行,虽然也半天半天地请了些假,但婚假还没用完,应该……

异样的触觉刺激他回神到现实,

四目相对,她不安分的小手却正隔着衣料摩挲他的腿,认真恳求的意味。

他捉住手,盯着她笑:“要我留下来演什么?”

“晚饭的时候你出现,他们肯定会奇怪,你就说我生病了,在家照顾我。”

这倒不麻烦,他往深处想了想:“你在公司搞了小动作,需要‘不在场证明’?”

“不是我,是对面管项目的孙国栋这几天晚上在偷挖我们这边的地,我要是天天去工地,事后说我对工地上每天多一堆土毫无觉察,不会有人信。还是在家装病为好。”

“他跑你这边来挖什么?”

“挖宝。”

闻斯峘笑起来:“有么?”

“不知道。有的话对我来说是麻烦事,土里的宝贝都是国有,按规定挖到要上报,相关部门要来评估,真要是文物我们麻烦就大了,耽误工期得不偿失。但土里的东西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偷走了,那就追究不了我们的责任。”

“请一天假可能不够吧?”他立刻抓住关键,走到外间去开电脑,“我先请三天假,远程处理工作。”

房间里传来她的声音:“你说我生个什么病?我觉得要具体一点、小众一点,可信度高。”

“被狗咬伤,打狂犬疫苗不适。”

卧室那边飞出来一个抱枕,虽然刚到门口就落了地,但已经表达出强烈不满。

“我上网搜的‘请病假一周理由’啊,”闻斯峘低笑道,“前面两个是怀孕和小产,你要吗?”

晚餐时,闻家昌见小儿子在家果然好奇:“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按照商量过的回答,闻斯峘一边落座一边轻描淡写地说:“宁好感冒了,有点低烧,我今天没去单位在家照顾她。”

“我说怎么斯峘的车不像出过门。”二姐顺口接嘴。

闻家昌怔了怔,“宁好体质这么差吗?结婚不到两个月感觉生病好几次了?老六送来的虫草炖了给她补一补……”

吴妈答应:“哎。中午已经送过鸡汤了。”

“每天弄个十来根,用鸡汤放小盅里炖,”闻家昌嘱咐闻斯峘,“你监督她把虫草也要吃下去,不能光喝汤,没效果。”

“嗯嗯。”如此大动干戈,让闻斯峘有些尴尬。

二姐嘻嘻哈哈笑着打趣,话对闻家昌说,目光却注意观察李承逸:“哦哟爸爸,人家新婚夫妇请假在房里赖几天床有什么关系啦?这些都是不需要操心的事。”

李承逸没抬头,

不过她说到“赖几天床”时,他拿筷子的左手还是停了两秒动作。

李路云忙着给家长找台阶下:“是啊是啊,儿女的事不用关注得那么细,他们需要帮忙自然会开口。”

闻家昌轻咳一声,慈爱地笑笑:“补身体总没有错的嘛,这个时候不关心要到什么时候关心?”

闻斯峘很自然地欠身领情:“谢谢爸。”

好一派父慈子孝的景象。

李承逸抬起头,面无表情观望桌面上的一切。

尾灯

宁好不出卧室, 闻斯峘又借口要照顾她寸步不离,李承逸没法当面兴师问罪。

不过表达抗议的微信没等闻斯峘吃完饭进门就送达她手机——

[我同意放郑昱聪进来帮你看着项目,不是让你夜夜笙歌的!]

还使用了感叹号。

宽以律己严于待人怎么能理直气壮到这地步?

宁好心里发笑,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打出字:[还记得你半个月内要举办婚礼吗?]

一击毙命, 对面半天没音讯了。

闻斯峘推门进入, 端了个餐盘进卧室,放在桌上:“知道你爱吃海鲜, 但是按常理感冒的人怕腥,厨房给你全换成瘦肉了。你就……做戏做全套?想吃别的,半夜我去帮你偷。”

说得怪凄苦的,宁好笑着起身, 跟过来看什么是“病号餐”, 偏素偏清淡:“吃这些我够了。”

“怎么慌慌张张,一见我就藏手机?”他退开两步,没骨头似的头靠着墙看她吃饭。

“李承逸发微信骂我。”她直言不讳。

“他在饭桌上装得可淡定了。”

宁好耸耸肩:“也可能是真淡定假发疯。男人嘛不就这么双标?自己在外面彩旗飘飘不提, 被戴了绿帽却要上蹿下跳, 装作对忠诚多么重视。”

他咧嘴笑起来:“看来你见多识广。”

她撇清:“见这一个就够够的了。”

“听起来有故事。”他坐下来,手肘支在桌边, 定定瞧她,满眼调侃。

“有故事我也忘了。”她挤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 见招拆招,“我又不写小说, 不用积累素材。”

他捂着胸口做受伤状:“别老放暗箭。”

宁好笑着低下头专心吃饭。

闻斯峘伸手拉她的手, 她没抽走,就用右手继续吃。

他把她的手从指尖捏到手心, 视线含情。

手心的触点既痒又热,连着心, 引得心也像被羽毛撩拨。

暖绒的灯光映着他一侧脸,另一侧则藏在阴影里,轮廓光显得他五官轮廓如石膏像一样鲜明和强烈。

在一些坚硬的骨骼线条中,目光找到唯一的柔软处着陆,她看着他的唇,不经意想起第一天在飘窗上的亲吻。

她缓慢地勾起唇角:“现在让你帮忙,怎么不问‘有什么好处’了?”

他含着笑意,把脸转向阴影一侧:“伸手要的糖和主动给的糖,味道不一样。”

宁好吃完饭,洗漱过,再回到床上,重新拿起手机,有李承逸发来的几条微信。

[所以正事要紧,你别在这节骨眼上闹我行不行?]

[你不会真爱上他吧?]

[这是报复吗?]

距离他质问“这是报复吗”已经过去一小时十五分钟。

宁好轻飘飘地回复:[你想多了]

李承逸从这四个字中读出更多隐藏信息——她的确因为他婚期临近吃了醋,这些小动作也的确是她的小小报复。值得欣慰的是,她对他的感情没有变。需要担心的是,她可能做出更多影响这桩婚约的过激举动,爸爸可不会乐意看到这种局面。

过了两天,闻家昌带李承逸去泗城和淳州考察,扩张的计划如宁好所料紧锣密鼓地推进着。

李承逸并不像个两周后就要举办婚礼的人,也可以看出,这场婚礼有非比寻常的利益价值。

外紧对应着内松。

家里的氛围明显地因为男主人出差而松弛下来,没人特别注意宁好有多少时间待在家,病是不是已经痊愈。

厨房也没再给她搞特殊化的病号餐,有时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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