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礼
司。
下午的课都是些沈茗不太喜欢的理化,她勉强保持清醒祈祷着快点下课,自己好在吃饭的时候补觉。
礼司睿倒是不再趴在桌子上了,有可能是上午睡够了,他几乎一下午都在打游戏。
按理说学校不让带手机,但学校里大部分是走读生,各项管理也不严,逃课、谈恋ai、玩手机的大有人在,大家同处于一所重点高中,彼此倒也互不g扰。
好在礼司睿打游戏也是玩手机上的单机游戏,不会发出什么声音打扰人,沈茗偷瞄到他玩的是老爹汉堡之类的,还让她震惊了好久。
下午四节课就这么在沈茗的三心二意中度过,打下课铃吃完饭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了,沈茗几乎是铃声刚响就撑不住倒头睡去。
感受到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才想起来是不是要给礼司睿让个位子。
于是她艰难地抬起头,看见礼司睿站起来正准备踩在椅子上。
“你g嘛呢?”沈茗眯着眼问。
“呃…我正打算从窗户翻过去。”
礼司睿有些尴尬地用袖子擦了擦椅子,或许是心情不错的原因,他说话没有上午那么冷冰冰的,沈茗甚至觉得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
“哦…我给你让位子。”说着沈茗懒洋洋地站了起来给他让位,“你回来叫我就行。”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哦,好…你不吃晚饭吗?”礼司睿想了想还是多问了一句。
“嗯?哦…不了,我想补会儿觉。”沈茗觉得礼司睿这人x格实在多变,早上还对她ai搭不理,晚上就问她吃不吃饭。
“…哦,好吧。”礼司睿脸上竟有一丝失望,走了两步又返回来,不好意思地对正准备趴下的沈茗说,“那个,我羽绒服忘拿了。”
沈茗看到他手指了指暖气片,才发现暖气片和墙壁薄薄的缝隙中鼓鼓囊囊塞着他的羽绒服,大毛领子因为塞不下耷拉在暖气片上。
于是她伸手扯着露在外面的毛领子,有些费劲地把整个羽绒服拉了出来,递给礼司睿,还在心里感慨他的羽绒服跟被子一样。
礼司睿小声说了句“谢谢”,就抱着羽绒服出去了。
沈茗终于支撑不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趴桌子上睡觉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沈茗迷迷糊糊听见上课铃的声音,这才极不情愿地把脑袋从温暖的臂弯里抬起来,没想到抬头就看见礼司睿站在她桌子旁边,一边啃三明治一边看着她。
一睁眼就看到有人正盯着自己看,沈茗吓了一跳,一边r0u着x口一边站起来让礼司睿进去。
“你吃不吃?”两人坐定,礼司睿冲沈茗晃了晃食指上挂着的三明治。
“呃…你吃吧。”沈茗有些不好意思。
“我已经吃过饭了,回来的时候又买了两个三明治…你不是没吃饭吗?”礼司睿看着沈茗,眨了眨眼睛。
“那…谢谢你。”沈茗确实有点饿了,饿着肚子上晚自习实在不好受,于是低着头从礼司睿的手指上接过塑料袋,“…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礼司睿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见沈茗抬头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他笑了笑,然后两下把手上的三明治吃完,忙自己的事了。
只剩沈茗自己有些呆呆地看着手上的三明治,她觉得礼司睿这人还挺好的。
晚自习沈茗基本把作业完成了大半,礼司睿竟然也零零碎碎学了会儿,只不过放学铃刚响他就穿上衣服两手空空回家了。
沈茗想着带些作业回家,如果幸运的话还能再学一点。
正当她磨磨蹭蹭收拾着书包,就感到有人走到自己旁边,她本以为是礼司睿又忘带东西回来了,抬头却发现是顾祈荣。
“沈茗,老师嘱托我关照点儿你,看看你有什么不习惯的…咱们边走边聊吧?”
顾祈荣说话柔和又平淡,举手投足间透出的沉稳完全不像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倒像是套了个高中生外壳的成年人。
“哦…好。”沈茗还以为他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真的像个老师一样来关心她。
由于沈茗在座位上磨蹭了会儿,两人下楼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于是在楼梯上并排走着。
“今天还习惯吗?老师上课讲的能跟得上吗?”
“嗯,都还挺好的,老师和同学我都很喜欢。”沈茗面对顾祈荣有些拘束,她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油墨味,想着也许是香水味。
“那就好,老师说你刚来就安排你跟礼司睿坐一起,怕出什么事,让我关注着点,你有什么事情随时都能来找我。”
“嗯?不至于吧,礼司睿他人还挺好的。”沈茗想到他还请自己吃三明治,忍不住为他辩护了两句。
“可能是老师太关心你了,我也觉得礼司睿人挺好的…但话说回来他毕竟之前把他同桌打得受伤,所以老师才特别嘱咐我,不过你…啊,小心!”
顾祈荣不急不慢地说着,但沈茗听到这话却是差点楼梯都没踩稳,还好顾祈荣眼疾手快,及时扶住她。
“啊?礼司睿打人?”
“嗯…我不清楚具t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后来倒是承认错误了…”顾祈荣看沈茗站稳了才松开手。
“那、那那个被打的同学现在怎么样了?”
“他被打了之后就回家休息了一段时间,听说是头上缝了几针,后来就转到别的班了…所以礼司睿一直是自己坐。”
“哦…哦,这样吗,原来是这样…”沈茗有些勉强地说着
虽然跟礼司睿认识只有一天,但沈明确直觉认为他是个很单纯,甚至有些善良的人,她潜意识里有些不愿相信顾祈荣说的话。
顾祈荣似乎也看出沈茗表情有些奇怪,于是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礼司睿最近都挺听话的,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校门,离正常放学时间已经晚了二十分钟,校门口已经没什么学生了,沈茗一眼就看到了贺瑾的车。
“嗯…谢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沈茗抬起头朝顾祈荣笑了笑,这才发现他眼角有两颗痣,在他白净的脸上像是用铅笔画出来的一样。
“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对了,你怎么回家?”
“我,我家里人来接我,”说着沈茗下意识朝那辆车看去,“他已经来了,那,那我先走了。”
顺着沈茗的目光,顾祈荣也看到了那辆车,他看了两秒,微笑着对沈茗说道:“好,那你先走吧,拜拜。”
“拜拜!”沈茗说完就朝那辆车跑过去,随着车门关闭,车里亮起了昏暗的灯。
顾祈荣这才模糊看到驾驶座上的人,那人身穿正装,既年轻又老成,让人看不出年纪。
感受到那人似乎也在看自己,顾祈荣转身离开。
“这么晚才出来?在跟同学聊事情吗?”见沈茗上车,贺瑾没看她,而是注视着跟她一起出来的那个男生。
“嗯,老师让班长跟我说一些学校的规定。”沈茗看着贺瑾的眼神,有些不安。
直到顾祈荣转身离开,贺瑾才转过头看着沈茗,车内光线昏暗,她看不清贺瑾镜片之下的眼神,这让她更加不安,双手不自觉地绞紧,等待着他开口。
“是吗。”贺瑾慢条斯理地推了推眼镜,沈茗以为他还要说什么,但他只说了这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是、是的…”沈茗感觉自己像在被刑讯b供一样,耳边只剩下心脏越来越快的跳动声,分不清是羞耻还是恐惧。
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