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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涂药/被窥视/剧情/正宫出场】

 

珩却停了下来,之前客栈偶遇的男人见他出来,身形定在那门口,见他停下,又快步走来。

祁珩本想避开,但身后是其他单阁,避无可避,他便也不动了。

那男人走至他身前,拉住他的袍袖,嗓音不复粗粝,有些急切:“琢之,你知道是我。”

这是祁珩的表字。

祁珩沉默良久,才道:“是。”

那男人急匆匆伸手推开祁珩身后的单阁,将他拉入关上门,祁珩惊讶之下看出这里是天字单阁的通道,随即又被按回门背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他们身形相仿,那人的双手却异常用力,又屈膝猛地插入祁珩双腿之间,像怕他跑了似的,将他牢牢锁在门上。

祁珩被抵得闷哼一声,复又压下,面前响起那遥远时熟悉的声音。

“琢之,你看着我。”

那人已经将覆面取下,脸的线条比祁珩柔和,眉眼自带三分英气,七分温柔,不知道的,被脸骗了去,或许看不到这人骨子里的狠辣。

祁珩却没有抬眸看面前的男人,想要启唇,有一点干涩的唇瓣却仿佛是被撕开,仿佛一声喃喃。

“白延,白不轶,是你说的,勿复……相见啊。”

“不。”

“不是……”

白延双手收回,抬起祁珩的脸,想让他那冷淡深灰的眼里映出自己:“我……那不是认真的,我只是想让你留下,我不想……”

“我只是想让你留下。”他又重复一遍。

祁珩推了推白延的手臂,白延似是不舍地放开,问道:“你不信吗?”

祁珩听到这一问,眼睛颤抖了一下,“我信……”百年前那段连回忆都不敢碰的时光,已经模糊了。

听到他的回答,白延却僵住了,他信,是啊,他什么时候没信过自己,玩笑的、认真的或是遥不可及的,当年他气急,说如果祁珩要走,便勿复相见……

他没想到那会是最后一面。

白延沉默下来,没关系,当年的他毫无能力,毫无办法,留人只会用伤人的话,如今找到了人,他不会再重蹈覆辙。

再开口,白延装作不经意一问:“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祁珩见他不在逼问,也平静下来,觉得没什么不可说的,开口道:“天裂有变,恐是人祸,需要探查。”

白延眸光微动,却听祁珩道:“先放开我,不轶。”

白延这才想起他还把人锁在门上,把人放开,膝盖好像擦过什么地方,又听到一声微不可查的闷哼“呃……”

白延僵住,感觉自己好似后背过电,身下似有反应,不,还不是时候。

他转移话题到正事上:“你打算怎么查?”

祁珩不疑有他,回道:“我正打算问你,你久出未归,是发现了什么吗?”

白延点点头,道:“星言龙脉将有异,我去探查,却并未发现什么不妥,灵气倒是化了灵。”

祁珩明了,“这该是好事。”

“是,所以如果不是你的消息佐证,我也会觉得只是误判。”

祁珩沉思,“我得去看看。”

白延眸光暗了暗,忍下了要跟着的话——短时间内他不能再去龙脉附近,不能漏出破绽。

“也好,但琢之你回来时间不长,带个侍卫如何?也……有益你熟悉。”白延提议。

祁珩想了想觉得并无不妥,也就应下。

“走吧,先回去休整一下,琢之你别住客栈了,在我家休息即可。”

从之前开始,祁珩就觉得遥远的熟稔便萦绕不去,闻言笑了一下,冷淡凌厉的桃花眼仿佛落入一滴春水见暖,“好,走吧。”

想要转身开门,也没发现白延因这一笑僵硬的姿态和眼底翻涌的欲望。

——

国师府。

“燕三,你平日行事稳妥,但听闻前些日子受了伤,这回护送琢之本另有派人,司府说急事请假,你可愿接手?”白延看着面前戴着半片面具遮住右脸的属下,微微迟疑。

“属下愿意,伤势已好,请大人不必担心。”燕三沉声回道。

白延转头看向祁珩,见他没有反对,又看着他以往不戴面具属下,最后还是没再多问,“那就这样,先去准备一下,你们明日启程。”

燕三应下告退。

燕三背影消失在门外,祁珩先开口道:“谢谢。”

“你我之间不必说谢,”白延转身,开玩笑一般说,“还是说你不把我当朋友了?”

祁珩没想到他这么问,解释道:“没有,我……”

“开玩笑的,”白延打断他,“不当也没有关系。”

祁珩愣了愣:“什么?”

白延也不回答,反而说:“天色已晚,琢之早点休息吧,有什么需要找我,我就住在对院。”

祁珩听他语气,也明白又是个玩笑了,点头应了声:“好。”

——

第二天,祁珩出发前还是问了燕三伤势的事,在上司面前不好询问,会像质疑,私下却还是问了更加安心,“伤势既已好,为什么戴面具?”

“……留有疤痕”燕三最后作出这样的。

祁珩虽然不明白为何不将疤痕一并治好,修真之人重塑皮肤不难,但再问下去也无必要。

“原来如此,那上路吧。”

去龙脉深处不能御剑,便让燕三驾车去往国都最近的木龙脉,这山脉深处埋藏着木灵脉,灵气丰裕,利草木生长,自然也有利农耕,因此历朝历代都城很多都选择木灵气浓郁的地方。

龙脉地幅广阔,不可能全部探查,此处外灵力丰沛,压制修士,最高阶修士的神识都最多覆盖几里,祁珩定了去路,大约是木灵脉最接近地表的地方,也是最容易看出异样的地方。

即使距离近,也是需要几天到达的,晚上在茂密的林子里安营休息——越接近龙脉,修为越受压制,甚至需要睡眠。

是夜,祁珩打算和燕三轮流守夜,让燕三后半夜叫醒自己。燕三却摇头道,“大人,我是暗卫出身,应当值守,一直如此。”

祁珩拒绝:“轮流,就这么定了。”

说罢他掀开帘子走进营帐,躺下休息了。

燕三沉默良久,看着已经平静的帐帘,轻轻道:“谢大人。”

后半夜燕三没叫他,祁珩有点无奈,醒了过来出来换班,燕三无法,还是进帐休息了。

第二天,已至山中,路上的灵植多了起来,虽然马车按原本开辟的道路前行,浓郁的灵气也还是让植物已经快掩盖了路面,到一处草林,祁珩察觉不对,立即出声:“停车,戒备。”

燕三心中一凛,迅速停车抽刀。祁珩也拔剑出车戒备,陡然间,多根坚硬的草枝扫来,伴随着许多锋利的飞草,细密却带有强大的力量,两人配合也应对得颇有些狼狈,黑紫色的混沌灵力和浅蓝色的风系灵力交错,却在绿色的木灵力中显得单薄。最后祁珩找到地下的本体,一剑斩下,草枝才纷纷垂下去,枯黄败落。

祁珩看着腿上被割破的几道伤口,确认没毒,愈合不需要太久,走回马车,燕三已经在附近,见他过来,迅速低头跪下,道:“属下该死,请大人责罚。”

祁珩摇了摇头,见燕三并未抬头看,出言道:“别这么说,快起来吧。”

见燕三仍是跪着,祁珩伸手去扶,燕三却在他靠近时站起后退,祁珩这才发现他面具已被打落,身上也有几道伤但都不深,反而是眉骨眼窝贯穿的伤痕更为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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