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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囚困的爱

 

也比我高了两、三倍,安全着陆是大问题。

我凭肉眼估量要怎么跳最安全,乾躁的沙粒掺进脱皮伤口肯定很痛,唉,像跳船那次有个大网在下方垫着就好啦。

趁哥哥正在隔壁房间埋首干活,我将床上的薄被子搬过来,系到窗柩上。我拉了一拉,打个结,成了!一条从二楼直达地面的紧急扶手带,像消防员的柱子。

戴上戒指,备妥钱包与手机,这回东西该齐全了吧?啊,鞋子在楼下,我要不要把鞋子偷回来再逃?不管啦,要偷鞋也得先爬下去!

我将窗户大开至极限,迈出我的头颅……呜呜?衣服太厚,穿不过这狭小的窗子!我连忙脱掉两三件冬衣,身上只剩内衣和贴身毛衣,冷得我想打喷嚏。不过我的身手矫健多啦,一下子,上半身整个探出去,连窗框也搆不着,暴露在海风之中!

哈──啾──!哇,鼻水冒出来啦!

但我不能浪费时间抹鼻水。我凭着多年来练舞的卓越技术,一下子就整个人跃出窗外,恶魔的海风死缠着我不放,害我背脊发冷,鼻水又长了一寸。我用力擤,从窗欞踩下去,脚一滑,差点就失足坠地。

我紧紧抓住被子,咳,事前明明绑得很稳妥,现在却有种随时断裂的感觉……

「叮──噹──!」

……咦?怎、怎么回事?谁在这个时候按电铃?谁来了?干,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搞破坏!

现在下去可能会被发现,到时候插翼难飞了。还、还是爬回房间里躲躲比较好。

话虽如此,这木屋的墙壁怎么这么滑呀?我整个人都在外面了,现在我的脚掌紧贴墙上,曲一曲脚趾也会往下掉,处境太惊险了!只要我一个不慎,屁股掉落,发出巨响,引起眾人注意……呜呼。

我勉强伸长脖子偷看,但从屋子的侧处实在看不到正门,连影子都看不见。

如果来人是送货人员,他们大概也不会留意一个在冬天沙滩散步的青年,我大可以先喘口气;如果来人是崔丝缕,待她进屋后,我得马上逃亡了。

我紧张地聆听风的动静,不一会儿,哥哥开门了。

「啊。陈叔,你怎么会来了?有事吗?」

咦?陈叔?是老家那个陈叔吗?我把耳朵凑近过去,当对方一张嘴,我就认出来了:是老家那个陈叔!

他恭恭敬敬地答:「行少爷,是这样的,老爷希望小少爷搬回家。」

呃?搬回老家干什么?天啊,秦大哥软禁我,崔子行软禁我,那死老头子也争着要把我软禁在老家?我浑然出了一身冷汗,脚底都快滑下去了……崔逸向、你要冷静!

相较之下,崔子行真的相当冷静:「我没听爸说过。他为什么想小逸回去?」

「老爷担心行少爷公事繁忙,无暇照顾小少爷,还是让小少爷回去比较妥当。」

「哦,是这样吗?」

「是的,行少爷不信,可以打电话问老爷。」

「嗯,我信,我怎么可能怀疑陈叔呢?不过真巧,小逸不在喔。」

「不在?这是……」

「嗯,爸也知道吧。前天我跟小逸吵了一场,他嚷着不想跟我一起住,又不想回老家。我拗不过他,今早送他去火车站,现在他大概在返s市的路途上吧。」

……哈?崔子行这傢伙说谎还真流畅,我差点要抱着肚子大笑,我的确想回s市啦,哈哈!……呼呜呜!哎呀,脚好麻……忍着!

那边的陈叔肯定被哥哥唬得愣愣呆呆了,他不确定地问:「让小少爷一个人回去,不怕很危险吗?前些天……他被黑社会……」

「别操心,我叫了一位朋友照顾他,不会有事。」

「啊,是这样吗……那,行少爷,我可以进屋看一看吗?」

「你想看什么?陈叔,你该不会认为我在骗你?」

「不……不……我是想看看……小少爷有没有漏了东西,那么陈叔可以拿给他……」

「哈,难道陈叔以为小逸还是个冒失的幼稚园生?就算小逸冒失,我也会检查他要带的东西,不会让小逸毫无准备地走的。」

哼哼,你真的很有准备,不过是早有准备地囚禁我!跟我说句对不起,然后早有预谋地将房间从外锁死!

就这样,毫无权力的陈叔被哥哥毫无难度地赶走,我甚至能想像到他回家后被老头子责难的情景。

我房间的窗面向大海,而陈叔离开的方向当然是离开大海,所以他没有发现吊在窗外的我,脚步声远去……万幸!等哥哥一回屋里,我就马上跳下来!

……嗯……嗯嗯……嗯?

没有关门声。

……咦,关门不会有声吗?……啊啊,有声了!

我听到缓慢的脚步声。

两秒后,一个影子在金黄色的沙地上飘忽摇曳;眨眨眼,在我的视野内,冒出了我最为熟识的身影:俊俏得好比模特儿的脸,宽阔如田的肩膀,还有修长有力的腿……他穿得不多,简单的毛衣配上丝质围巾,很有多愁善感的味道。

啊……这是幻觉吗?哈、哈哈。

老头子啊老头子,你怎么偏要在这个时间派人抓我?

崔子行啊崔子行,干嘛你跟人聊天后不乖乖回屋子里,偏要间着无聊四处逛?

就因为他驀然出现在我眼前,我灵魂一晃,整个人都晃了。

我发现自己的手掌不再痛了,身体再没有被重力玩弄了,我不用再做爬墙侠了。

「……小逸!」

二楼而已,掉下来应该不会很痛吧?下面有柔软的沙子,肯定像床一样……我闭上双眼,儘量保持屁股坠地的姿势。

掉下来并没有我想像中的屁股痛痛,意想不到的是,我感觉到一股春天的风绢带般裹住我,让我身体变轻;风托起了我,让我飘浮,慢慢坐落在温柔的手臂上,不至于让我受伤半分……

手臂?

我霍地睁开双眼,发现一切跟我想像的不同。

我所见的不是蔚蓝色的海边天空,我听到的不是浪花拍打,皮肤碰触的不是一粒粒的沙。

「没事吧?你在做什么蠢事?」

哥哥满载着担心的脸,哥哥如碎星的呼唤,哥哥的手臂的温度……我不自觉往他身上靠拢,这下子,连他的气味也嗅得一清二楚,安心得令我好想闔好双眼,就这么全情享受他的拥抱。

但是哥哥的神情,除了透露出对我的担心,还有奇怪的扭曲,所以我醒了。

我挣开他的怀抱,寒风扫至,将哥哥前额稍长的头发都吹乱,在眼瞼上飘来飘去。他嘘了一口气才慢慢地从蹲跪的姿态慢慢站起,错不了,中途他按着左肘,露出痛楚的神色。

他贴近我,眼里还是我的影子,为我整理有点凌乱的衣襬和头发,嘴边不断呢喃。

「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竟然想到跳窗……」

我知道哥哥一定不会讲,对他而言,什么都是禁语,我什么都不应该知道。所以,我迅速逮住他的左手,扳开衣袖。

「……呜!」

哥哥发出受伤野兽的低吟。

果然……果然!他!这混帐崔子行!我气得差点想一拳打过去!他的手、他这隻刚才承托住我的手……比我上次看到又多变多了!他、在软禁我的期间,他又开始自残!

或浅或深,或长或短,一条条的割痕散佈在左手手肘上,好像……多了新的三条?四条?五条?我分不清楚!

以后会留疤吗?会成为永生的烙印吗?

其中一道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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