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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没有途径的。更何况,我还没有对你失望到那种程度。”长柒牵着安理的手,抬起来、并向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扬起下颌,理所当然地说:“现在,到你履行伴侣仿生人职责的时候了。”
安理睁大了双眼,然后顺从地靠了过去,柔软的仿制皮肤材料贴上了天神长柒的嘴唇,灵巧的舌头撬开牙关,交换暧昧的气息。良好的爱情需要性生活的抚慰,但这并不意味着肉体的交合必须要以感情为基础而进行:性生活可以是一种抚慰、一味使人脱离痛苦的良药,天神长柒对此已经无比娴熟,他试过用酒精、药品或过量的性生活使自己脱离麻木,但极度的狂喜过后便是极度的空虚,就像过山车——反复无常才是常态,人在遭遇厄运的前一刻往往是无比幸福的。
天神长柒品尝着其搭档的吻,柔软的嘴唇压到一起,他闭上眼,无法做到呼吸,口腔被占据,窒息感替代了痛觉成为最好的兴奋剂;他感受着心脏的跳动间隔一次比一次短,这是欢乐的乐声,是情人之间彼此契合的同调,眩晕感涌上大脑,而仿生人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更进一步的性行为,那双手撩起宽松柔软的t袖布料,沿着劲瘦的小腹绕过肚脐向上抚摸,恒温的精密机械撩拨过感官敏锐的皮肤,就像是被寒风侵袭似地激起一阵战栗。
天神长柒不由自主地蜷起身子,抬脚抵在搭档天神安理的胯骨位置上,不轻不重地给了安理一脚,没用力气,所以自然也就没有挪动对方分毫。他推开天神安理的脑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过接吻带来的窒息感,脸颊上泛起情欲的潮红,宛若绯红色的云霞蔓延上皮肤:“慢点来、别那么急躁。”
天神长柒对性生活呈享受态度,尤其是在家里有个仿生人的情况下,几乎能做到完美符合本人喜好——但也架不住仿佛只有av片经验的天神安理每次都需要长柒本人来把控节奏,明明最初真的只是想爽一发就结束。安理虽然有些莽撞,但构成程序的数据流能使他立刻分析出对方的意图,包括情绪的波动以及快感的累积,仿生人的先天条件注定了他们的性格中永远存在‘理性’的部分,就像利本特公司的宣传语所述:他们抛却了唯一不够完美的‘情感’。
倘若真的存在机械生命,那么他们仿佛生来就是为了蒙受理性之光的照耀,倘若真的有上帝、倘若上帝要创造某个为逻辑而生的种族,那么最终降生世间的那个生命一定与仿生人相差不多。但仿生人终究是工具,天神安理认同他的主人长柒先生的观点,于此同时他也表示理解。他坚信一切生物都有在地球、这颗蒙了尘却依然美丽的蓝绿色星球上生存的权利,但前提是‘生命’这一概念得到认可——就像长柒所说,仿生人归根结底都只是被人类制造出来、用于服务人类的工具罢了,对于仿生人来说,人类便是造物主与神。人类敬爱上帝,是因为上帝将爱倾注到了仿生人的身体之中;仿生人不会爱人,因为人类仅仅赋予了他们‘天职’。
天神安理说:“ors爱您,长柒先生。”他一遍遍地将这段简短的话语反复诉说,发声时的气息掠过耳廓,身体近乎缠抱在一起,像是彼此依偎的两只流浪动物。安理不知道如何缓解那异样的数据流波动,他不能依靠仿生人相关的知识来解答问题,也许是中了什么新型病毒吧,否则为什么他会那样难过、那样地忐忑不安?谎言会带来伤害,这是不变的哲理,但安理甚至不能向长柒诉诸一切,他与长柒相处的时间越久,他就会愈发地感到难过。
仿生人有‘难过’这一概念吗?或许安理本身也并不清楚,他只能模仿着人类的判断去认识他自己,或许连‘自己’都是个抽象的概念——天神安理很少自称“我”。安理说:“ors很高兴。”所有的一切都化作落到实处的取悦,他亲吻长柒的耳尖、感受到血液的流动丰富了被亲吻处的肤色,喉结上下滚动着,男人金色的眼眸流转着暧昧的水波,汗珠分泌在皮肤表层、随后积蓄着滑落,长柒的双臂勾着安理的脖子,他伸展着身体,放松肌肉以准备容纳天神安理的性器。
对于无性别人士来说性器的存在已经没有什么必要性,毕竟射出去的仿真精液充其量就是一堆可吸收蛋白质,如果一定要给出一个安装它的理由,那就是为另一个有需求的人服务。天神长柒的需求简单、直白、粗暴,无非是寻找刺激以抵达性高潮,但安理的习惯更加循序渐进、他更倾向于按部就班地将每一步前戏都做到位,以至于刚刚甚至还在给安装的阴茎部件套避孕套。
“天啊。”长柒感叹道,他轻而易举地摘下了安理刚套在性器上的避孕套,翻了个恰到好处的白眼,“我甚至怀疑你的性知识库来源还是上世纪的传教士体位黄片……你的那家伙吐出来的又不是精子。”
安理一本正经地点头:“ors收到了您的反馈,在今天的晚些时候将为您更新素材库。”
性器的大小恰到好处,但缺少润滑的后穴无法良好而顺畅地将阴茎纳入体内,于是安理决定先用手指来刺激性欲的产生。他小心而细致地探入干燥的后穴内,以至于天神长柒有些不舒服地皱起眉头,无论多少次,人总是不能对性行为产生麻木,异物的入侵感使得后穴的肌肉不自主地收缩,又刻意为之地放松,他扭动了一下腰肢、以便更好地吞入贴在穴口的阴茎,一手抓着沙发布料稳定身躯防止滚下沙发,另一只手贴近下体略微勃起的阴茎,摩擦着顶端的小孔、随后沿着柱身上下套弄。安理的手指磨蹭着内壁按压着肌肉,他清楚怎样才能迅速地刺激长柒产生快感,但凡事总该循序渐进:安理绕着敏感部位碾了一圈,最后才开始挑逗那块柔软的身体部分。内壁在分泌半透明的爱液,润湿了原先难以进入的后穴,呼吸随之逐渐粗重,“哈……好了、可以进来了。”
长柒吐出一口浊气,示意安理进入正题。在阴茎一寸寸埋进长柒的身体里之后,安理清晰地听见了一声满足的喟叹,而紧接着、安理抽送起性器,有节奏的、规律的起伏刺激着长柒的感官,腹部略微鼓起,两具躯体相互嵌合着、无数次地隔着肌肉摩擦过上端的前列腺,长柒近乎战栗地呢喃着破碎的话语和情欲的喘息,他像是被凶悍的浪潮劈头盖脸地扑倒,在头晕目眩中被卷起、又再度漂浮,天神长柒捂住自己的双眼:昏暗的室内,他看不见安理的脸庞,只能感受到机械身体的恒温系统不变地供应着贴合人类的体温以仿制真实的性爱体验,但天神安理这个巨大铁块可是能望见长柒溢出生理性泪水的眼眸。
在感受快感的同时,天神长柒感受到一种奇异的羞耻,按照平常、他压根不会在意这些,但人在思维空白的时刻总会延伸出许多奇妙的思考,究其本人也不知从何所得;但他跟随本能挡住了脸,但很快,一只手强行拉开了长柒的一条胳膊。
“ors想看到您的表情,非常漂亮。完美的自然杰作。”安理真诚地夸赞着。天神安理循序渐进地、一步步靠近着长柒,与此同时他感受到奇妙的心安——就像是流浪动物找到了自己的巢穴,哪怕那只是一个破破烂烂的草棚。越是漂泊无根之人,就越容易产生某种执念:没有可以寄托他庞大思念的地或人,因此只能将这种欲望投射到他人身上。
安理不清楚自己的过去,他缺失了重要的那一部分,甚至不明白自己的诞生究竟是为什么,就像是一个游魂、一个不该存在的幽灵。安理紧紧拥抱着长柒,但那些貌似不再重要了,他考虑着。因为他好像找到了要停留的地方,他怀着炽热的电子心脏认定:他将会停留在天神长柒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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