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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夜色,容易让人格外憔悴吧。
中午一切事项都谈妥之后,连萱邀请陆子筝和纪瑶一起吃饭,美其名曰:“我们三个老同学难得再聚首,之前一直在忙项目的事,也没有坐下来聊过,今天也算圆满结束了,一起吃顿饭,庆祝一下吧。”
纪瑶看着连萱和陆子筝,一副你们随意,我都好的样子。
陆子筝却是看了看表,犹豫着说道了:“连总,抱歉,我先前以为中午没有工作,和朋友约好了一起吃饭。”
一时间,连萱的脸色淡了下来:“子筝,和我们一起吃饭,这不是工作,只是邀请罢了。”
陆子筝闻言轻轻点了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淡淡说道:“不好意思,连总,朋友难得来一次,我不能失约,连总和纪经理一起去吧,我先失陪了。”她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神情里却丝毫没有这个意思。
连萱看着陆子筝淡漠的神情,皱着眉,欲言又止。
纪瑶却是伸手挽住了连萱,对着陆子筝淡淡说道:“那好吧,我和连萱先走了。”
连萱微微低下了头,陆子筝看不见她的神情。她目送着连萱和纪瑶坐上车离开了,才转过站在路边,打了车回酒店。
回到酒店,房卡刚刷开房门,就听见室内传来哆啦a梦的片头曲:“每天过的都一样,偶尔会突发奇想,只要有了多啦a梦幻想就无限延长……”
陆子筝失笑,关上门,看着衣着一新穿戴整齐正襟危坐的江怀溪,好笑说道:“认识你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有童心。”
江怀溪认真盯着电视屏幕,眼神都没舍得分半分给陆子筝,不满回答她:“这说明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都不了解我。”
陆子筝一愣,其实,她倒真的,对江怀溪没有几分了解。然而,也显然是江怀溪并没有给她多少机会,而她,又不擅长追问探询。
她抱了个靠枕,在江怀溪身边随意坐下,嘲笑她:“看哆啦a梦做的这么端正,你都对不起端正这个坐姿。”
江怀溪斜觑了她一眼,翘了一隻腿,搭在另外一腿上,随手拿了遥控,关掉了电视。
陆子筝问她:“早上药吃了吗?还发烧吗?”
江怀溪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正好响了起来,她随手就挂掉了电话,站起了身子,边往门外走边说:“托你的福,喝了一肚子的水,能不好吗?”然后打开了门,伸手接过了几个袋子,复又关上了门。
哟,这话里的意思倒像是有些不识好人心。陆子筝皱了皱眉。但未及她发声表示不满,陆子筝就看见转身回来的江怀溪坐在了桌子前,从袋子里拿出了一碟又一碟的食物,满满地,摆了一桌子。
“我让人给我送衣服过来,就顺便让她去帮我买点吃的了。这里我不熟,也不知道哪家好吃,就让她随便帮我点了。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不介意分你一点。”
陆子筝咬了咬唇,很好,早上没来得及吃饭,这个时候,肚子早已经唱起了空城计,江怀溪成功地用美食转移了自己的火力,噢不,是注意力。
她脱了外套,坐到江怀溪的身边,一边拿筷子,一边说:“真是到哪里都不忘彰显资本家本色……”话音刚落,筷子就被江怀溪收走了:“我知道你是无产阶级的先进分子,既然如此,就和资产阶级敌人划清界限吧,你不要吃了……”
陆子筝轻笑一声,淡定地从旁边,拿起另一双筷子,夹了块糖醋排骨,放进了碗里。
江怀溪冷哼:“马克思表示对你很失望,一点骨气都没有……”
“……”
吃过饭后,江怀溪便通知陆子筝,说她傍晚就要回临州了。
一瞬间,陆子筝几乎要脱口问她,为什么这么着急了。上午,连萱刚说,这个项目结束了,机票定在明天下午,她还想着,下午邀请江怀溪去江北的小镇,晚上夜宿于那里,一起领略一下闻名遐迩的所谓江北夜景。然而,最后,她还是隻点了点头,问江怀溪:“要我送你吗?”
江怀溪摇头:“不用了,到时候会有人来酒店接我的。”想了想,她又问:“你下午有时间吗?”
陆子筝点头:“怎么了?”
江怀溪挑了挑眉,用恩赐的口吻说道:“给你个荣幸,当我一个下午的导游,带我在江北的大街小巷随便走走吧。”
陆子筝难得没针锋相对,隻顺从地应了声:“好。”
来江北近一周了,陆子筝却也是第一次在江北的街上闲逛着。与其说是她给江怀溪当导游,带着她逛,不如说是,她们两个,一起在街上瞎晃。
江怀溪穿着长靴,迈着长腿,悠闲地走在了陆子筝的前面,回过头笑:“好像,每次你都不能合格地给我当导游,居州那时候是,这不能去那不能去,江北这里是,这不熟,那我也不熟……”
陆子筝淡定地回她:“但每次,不知道都是谁请求我当导游,不当不行的模样!”她把“不当不行”四个字咬地极重,显然是想起了居州那次事情,意有所指。
江怀溪却是假装没有听懂,回过了头。
江北十一月末的天已经冷极了,陆子筝站在江怀溪的身后,注意到她放在身侧的左手,已经冻得通红,仔细看看,才发现江怀溪的衣服竟然只有一个插袋,和它主人一样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