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
苏涅辰拿过来看,瞧出这是一颗珰珠,珍珠分为九品,此乃极品。
与十公主的是一种。
还能谁送,十有八/九是那位十驸马爷,处处留情,都弄到自己跟前。
她眼底露出轻蔑之色,淡淡地:“出手不凡,这位贵人待你不错。”
萁雨儿也会察言观色,晓得对方脸色变了,谨小慎微地回话, “驸马爷,我家里穷,从小就在戏班子,大了之后登台,什么人都见过,但从没遇到像贵人那般对我好,他人特别温柔,也不能把我当奴婢看。 ”
龚逸飞真会疼人,可惜不用在正道上。
苏涅辰冷笑:“他经常来看你吧,可惜戏班人多嘴杂,不方便。”
萁雨儿不吭声,她便晓得对方在外开室。
这般小戏子还不知养了多少。
心里窝火,一直冷脸,直到回屋还满脸怒火。
霜雪不知何事,勾头来瞧,“将军气不顺,要不要拿戒尺打一下金枝,消消气啊?”
苏涅辰回头,看对方满脸娇媚,心情腾地就好许多,果然人要看美丽的事物,美丽的人啊!
瞧见十七公主,多大的怨气都能没。
她坐在她身边,单手撑住头,忍不住问:“公主,臣有件事好奇?”
霜雪一边倒茶一边回:“有话就说。”
“我还没大婚前,就听不少人讲公主性子冷,可殿下从没对我冷淡过,总是温柔知礼,臣何德何能?不知哪里让公主看顺眼。”
原来人家心里还打鼓,霜雪哼一声,“别人说什么你都信,没准故意污蔑我呐。”
十七公主得宠,羡慕的人也多,也许真是胡说,苏涅辰深以为然,“也对,所以说我笨嘛。”
她把热茶递过来,看对方如此诚恳,自己说什么都信,心里又慈悲了,“不是笨,是心眼实,大家没冤枉我,本来我就不喜欢与人打交道,但将军不一样啊,将军是我的——夫君!”
这声夫君娇娇柔柔,直叫的人心里闹腾,她险些烫住嘴。
若不是看人家噗嗤笑,差点以为公主真心悦自己,又开始异想天开了。
“公主待我极好,臣永世不忘。”
又开始说官话,霜雪恨不得打她两下。
“对对,千万别忘。”坐在葡萄纹海兽镜子前梳头髮,赌气道:“我也是还恩,多谢将军没让本公主嫁到塞外。”
苏涅辰心里感叹,公主果然是由于恩情啊!要不怎会对自己这么好。
花钿,金簪子,耳坠一个个落到妆奁中,发髻散落,覆盖柳枝般身体,烛火摇曳,苏涅辰在后边看得入神,不成想女子梳妆竟如此美丽,她自小男装,从没这种时刻。
暖莺进来换灯,问要不要伺候洗漱,苏涅辰哦了声,接话道:“姐姐早点睡,今晚我来。”
暖莺吃惊,压根没听过一个干元会给坤泽梳洗,对方也得会啊!
苏涅辰拿起茉莉花发油,似乎十分感兴趣,“尽管放心,我做的来。”
作者有话说:
梳头画眉,二位甜一甜。
评论都会看,有时网不好,没及时回。
有小可爱问两人误会何时解开,不会很久,以后还要二人连心,乘风破浪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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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阑珊(七)
屋内烛火盈盈,暖光溢满整间屋子,苏涅辰一手拿茉莉花油,一手握白玉雕花梳,待暖莺走出门,突然傻了。
竟没问公主愿不愿意。
她坐在梳妆台边的胡凳上,这辈子还没如此尴尬过,嗫喏道:“公主,其实我——梳头还不错,暖莺今天听戏也挺累,要不我来。”
侍女都赶走了,这会儿才问。
霜雪也不知对方哪根筋不对,莫不是意识到方才说话气人,竟要给自己梳头,语气依旧不好,“驸马,请吧。”
说话松开手,黑发如瀑散落,惹得苏涅辰心口跳,仔细用手掌揉开茉莉花油,一股清香扑鼻,有点像公主信引,还没开始,就已经心神飘荡。
掌心触到发丝,光滑如丝缎,水波似地流过指尖,她不记得碰过别人的头髮,原是这般细密柔软,小心翼翼用梳子打理,好像在给伤员敷药。
屋里安静下来,烛火偶尔炸个响,霜雪从铜镜里瞧,少将军脸部弧线柔润,飞入两鬓的眉毛又黑又长,最好看就属那双桃花眼,虽然这会儿只能看清一隻,也是情丝万缕。
这般容貌哪像一个男子,世人都被她强大的信引所迷惑,不敢相信吧。
其实霜雪一直搞不懂,楚月为何以男子干元为尊,说是由于从没出过信引强大的女干元,但仔细寻思一下就知不通,干元坤泽本不分男女,为何没有顶级女干元!
如今看到涅辰,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不就发现一个。
她恍惚出神,对方已经理好头髮,低头瞧白玉梳子上掉落的发丝,许是自己下手太重,竟落了这么多。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霜雪扭过身,看人家满脸愁容,莫名其妙,“将军有难事?”
“公主——”苏涅辰举起白玉梳,“发丝掉了这么多,臣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