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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恆觉得小老鼠还是个孩子,岂料小老鼠一副小男子汉的模样实在是太好笑了,牵扯到男女之事,就连小老鼠也会跳起来雄壮一把?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如果没有庞杂人等,刘恆真想抚案大笑。
下午的游河一直持续入夜,大家不但用了慵食,之后还开始饮酒畅聊,大概是刘恆的气势收放转换自如,他不但沉稳有内涵、细心有见识又大度,加上环绕的十足贵气,几乎让所有人崇拜敬仰无比,当酒宴一开,甚至有不少胆大的小郎君上来敬酒。
据云生观察,刘恆估计千杯不醉,无论谁来敬酒,他都可以一饮而尽并且根据各人特点侃侃而谈,每每皆让来寻他的人激动得双颊绯红更加尊崇。
月上梢头酒酣耳熟,在刘恆与县蔚刻意的放纵下,每个小郎君又都有了新的变化,大概是醉意上头,不少人隐藏的一面都显现了出来。
云生不太爱喝酒,也没人会强迫他,基本保持清醒的瞧着,还真有人失态的去拉扯那些舞女歌女什么的,恩恩,真有趣。又瞧见有人借醉泼墨作诗,还真有些文人大家的豪迈气度。其他睡觉的、哭叫的都有。
总之,结论就是酒醉之后,群魔乱舞千姿百态啦。
接下来呢,不知道是不是刘恆和县蔚的授意,舞女们分开来,基本是两个两个的围在一位少年身边,轻言软语的劝酒或是陪笑,还有几个甚至一起舞文弄墨起来,场面顿时从群魔乱舞变得光怪陆离,有守分寸的,有不近女色的,有宽衣解带的,有嬉笑调弄的。
云生噙着笑,瞧着主动落座在他身边的与他年龄相差不大的舞女,再看看刘恆县蔚那边陪伴的成熟美女,十分的好奇,这又算是什么考验?女色的抵御程度?可天下男人谁不好色?有些纨绔子弟年方十二三便开始狎玩家中女婢也并不是什么新闻,又或者,在女色的驾驭方面进行自控能力评价?
大汉的推举原来除了书面考试还有这么多七七八八的门道呀,古人果然是深不可测。
思考良久,实在猜不出刘恆所谋,云生隻得放弃。
却见他身边的两个舞女一人倒着酒,一人含着羞涩的笑帮他剥葡萄。
云生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那双剥葡萄的手上,暗自思考她净手了没有,理论上在一定的职业素质下,应该有这么个过程,但他没看见,实在是吃不下去啊!
见小郎君一直拒绝各种投食,舞女清秀的脸笑得有点僵,另一边的舞女端着的酒则被接过喝了两口又递了回去,然后直接让她去取水汤来。端酒的舞女脸也有点僵,来画舫喝水汤是什么意思?
不过舞女的本职工作素质还是在的,见投食失败,那么就转为按摩,纤纤玉手搭上了云生的双肩,不轻不重的按压起来。
挺舒服,估计培训过?云生借袖子的掩饰打了个呵欠,不知道要陪坐到多久,既然没有他感兴趣的点儿,自然就觉得困倦了。
水汤也取了来,喝着热水,双眼皮更加打架了,云生眯起凤眼,泪花有点模糊视线,眨巴几下还是重影的多,自觉得好玩的笑起来,却不知让旁边的舞女看得红了脸。
云生的相貌在这些小郎君中无疑是最好的,而且他为人谦和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又不是会刁难戏弄人的性子,在他身边就如同沐浴在舒适的春风里,相当放松。可当他弯眼一笑,那种和煦的春意便会被炎炎夏日的骄阳被取代,仿若耀眼的光芒刹那间燃亮了整个人,光看着,几乎就无法呼吸了去的夺目。
两个小舞女互相偷偷交换了下视线,有了胆大的想望,颤抖却不迟疑的四隻手,悄然袭上云生的腰带和衣襟,一人自后搂抱,一人顺势依入他怀里,探入他衣襟。
再怎么困也被突然的性骚扰惹得惊醒。云生反射性的就拍掉爬上身的手,笑意不复,漂亮的凤眼里已有恼怒。无论他灵魂男女,皆不喜被他人随意触碰。
手被拍红的两名舞女立刻颤巍巍的跪趴下去,不敢抬头。
低沉的笑语却在耳畔忽然响起:“不是喜欢不同的面么?怎的怒了?”
热热的气喷洒在姣美的耳朵上,惹出了个哆嗦,云生侧了侧身,看到刘恆后仰着身,靠到这边来,深眸里满是趣味的瞧着那俩舞女和他。
眉头微拧,云生避开那浓厚的酒气,回答得很是骄傲:“小侄岂非悦人的戏子。”虽没洁癖到被摸了就要砍对方手的地步,可还是乱恶心一把的。
刘恆也不恼,掀起眼看他,“她们恐是想你买了回去陪伴。”方才那一幕他瞧得挺清楚的。
云生挺惊讶的瞧着刘恆,直觉道:“谁会把钱花在这上面呀。”真想要婢女,牙人去寻就好。若是纳妾就更不可能了,连律法都不会允许妓女的身份与良人结亲。
刘恆一挑眉,似乎明白了什么的低低笑了起来,侧过头凑在他耳边悄声道:“你以为是如何的陪伴?”小老鼠原来未通人事啊,漏馅了漏馅了。
云生听不懂啊,匪夷所思的偏头瞧刘恆笑得无比邪恶的模样,努力思考了一下他前世今生所知道的“陪伴”的各种含义,怎么也不明白呀。
瞧着他一脸懵逼,刘恆忍不住了,捏了捏那小下巴,亲昵解释:“玩物而已。”怎么会需要任何正式身份?
云生无语凝噎,差点要摔杯,男人!无耻的男人啊啊啊啊啊!
刘恆大笑,挥挥手让那两个舞女退下,屏风后已有黑影一闪而去,自去处理。
玩到大半夜,大伙儿醉醺醺的上岸,搭乘马车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坐在马车里,与刘恆面对面的云生总算知道为什么没有骑马而来,大半夜的,这京辅没有宵禁吗?不过县蔚都在,那也没什么可烦恼的。
刘恆懒洋洋的盘腿而坐,魁伟的身躯如同盘踞休憩的雄狮,看起来毫无危害,可又含着瞬间便可爆发夺人性命的致命强悍。“此次游河玩得可开心?”英俊的面容带着满满的笑容,一副让人放松的和蔼可亲。
就是这样的平易近人和颜悦色骗了不少少年崇拜的眼神。云生默默的瞧着他,深觉得自己一辈子估计都学不会如此虚伪的一面。“尚好。”又用上了刘恆敷衍的词语,立刻的,云生洋洋得意起来,觉得自己再次将了刘延年一军。
刘恆低沉笑着,觉得小老鼠着实有趣,单纯又并不愚蠢,胆怯又不失侠义忠勇,腹含文采却偏不爱显露半分,个性懒慵却又不拖沓惹厌。
而且,小老鼠自己恐怕都没有意识到,在刘恆面前,他越来越孩子气了,说明心防放下不少。
“明日……”刘恆很故意的说了两个字就缓缓的拖长了语气。
云生当然立刻支起了耳朵,心里紧张无比的开始思考以什么样的方式推拒有可能的任何安排,以及找什么样的借口逃窜。他现在总有些隐约的感悟,就是和这位刘延年大叔在一起,一定会遭受一些天灾人祸等等乱七八糟的事,所以,远远逃离再也不见面才是上上策。
“的安排是……”刘恆继续慢吞吞的一个一个字道,不忘笑眯眯的观察着云生一脸警惕的小模样。
云生脑袋转得飞快,非常专注认真。
“没有安排。”刘恆撑着下颌,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眼角挑起来,非常像个坏蛋。
云生没有注意到坏蛋的神色,只是为听到的话而显露出无法克制的愉快,“啊,那小侄就此告辞了,打扰叔叔良久,实在过意不去,我家二叔还在长安等待小侄。”由于过于快乐,而完全忘记了语气上应该有的掩饰。
刘恆眼里的笑意逐渐的消退,薄唇勾着冷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