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
关承酒眉头皱得更紧了,命令道:“回去。”
“不想动。”宋随意拉过披风把自己裹紧,“再看会星星。”
“明天着凉了……”
“那就是我自找的。”宋随意从披风里伸出一隻手拉了拉关承酒的衣袖,“王爷也陪我坐会。”
关承酒犹豫了一下,宋随意见状稍稍用力,拉着他坐下了:“陪我坐坐嘛。”
关承酒隻是帮他把披风拉好,道:“想说什么就说。”
“没有,就是想看星星。”宋随意说着随手指了一颗,“王爷知道那个星星叫什么吗?”
关承酒没理他,直接看向野竹:“刚刚王妃说什么了?”
野竹立刻把宋随意卖了:“王妃问我有没有杀过人,还问我如果见到福寿教的人会怎么样。”
宋随意:“……”
唉,这漏风的小棉袄。
听见福寿教,关承酒眉头就拧了起来:“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是福寿教的?”
“猜的。”宋随意道,“王爷已经查到了?”
关承酒点头:“这事说起来,还是多亏你。”
宋随意:?
关承酒道:“你因为你先前在云庭那场宴会上的表现,京中关于我们感情很好的传言已经流传开了。”
宋随意道:“所以想抓我威胁你。”
关承酒点头:“福寿教惯用的手法了。”
“王爷以前见过福寿教吗?”宋随意问道。
“见过。”关承酒答道,“这些年皇兄一直在查福寿教的事,几年前差点就查到了,可惜去晚了。”
后面的话,宋随意就不再问了,隻是往他旁边挪了挪,笑道:“王爷一定能把他们连根拔起的。”
“承你吉言。”关承酒态度很淡,也没多把这祝福当真,毕竟这样就能把事情解决那也太容易了。
宋随意又道:“我说真的,我可是福星。”
“我看食星还差不多。”关承酒蹙眉,“你的素鸡消化完了?”
“早没有了。”宋随意道,“再过两个时辰我们是不是可以吃早饭了?”
“你又饿了?”
“那倒没有,就是有点冷,想喝口热汤。”
关承酒一听脸都黑了:“冷还不回去?起来。”
宋随意又把自己裹紧了一点:“起来好冷,王爷背背。”
关承酒投听得额角突突直跳:“想都别想。”
“那我不想,直接说。”宋随意道,“背我!我是你的王妃。”
关承酒:“……”
宋随意继续道:“你背我一下又不会死,母后知道了肯定也会开心的!”
“别拿母后威胁我。”关承酒说着,在宋随意面前蹲下来,“仅此一次。”
宋随意笑嘻嘻地爬上去,说:“王爷,你真的知道王妃是怎么用的吗?”
关承酒微微侧头:“挂在门口见人用的。”
宋随意撇撇嘴,不说话了。
他一闭嘴,气氛顿时安静下来。
关承酒能感觉到宋随意在脸边的呼吸,很热,也有点痒。
他又想到宋随意的睫毛,又长又密,像是把小扇子,睡觉的时候会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在宫里的时候,他碰过一次。
搔在指尖也是痒痒的,又好像什么都没搔到,就像宋随意跟梦里那个人一样。
他们在睡着时几乎一模一样,醒了却完全不同。
他知道宋随意是宋随意,但有时又会恍惚,觉得宋随意就是那个人,忍不住想碰碰他。
“王爷。”
“嗯?”
“我给你唱个歌吧,这样安安静静好吓人。”宋随意说着,也不管关承酒想不想听,呜哩哇啦就唱起来了。
唱的什么关承酒也没听明白,隻觉得他这个王妃缺点还是挺多的,比如唱歌跑调。
一首歌唱到宋随意门前刚好唱完,他从关承酒背上下来,朝关承酒摆摆手:“王爷晚安。”
关承酒道:“我会派守着这边,乖乖睡觉,别乱跑。”
宋随意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杜熙。”
“什么?”关承酒皱眉。
宋随意正色道:“今晚那个人,本名叫杜熙,外号毒蝎,是西南一带的人,福寿教那些东西,很多都是他配的,王爷可以试试从容王那边下手。”
关承酒眉头皱得更紧了:“宋随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宋随意笑道:“王爷尽管去查,能查到我跟他们的联系算我输,至于信不信,那就是王爷要想的了。”
关承酒闻言眉心松开了些,点点头:“去睡吧。”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就听宋随意又唤了一声:“王爷。”
关承酒脚步顿住,转回身看他:“怎么?”
“王爷知道王妃是怎么用的吗?”宋随意又问了一句。
关承酒眉心蹙着,正想说点什么,就感觉脸上贴了上了两瓣温软的东西,他一愣。
等他回神的时候,宋随意已经关上门,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王慈被人宫里拖出来, 处理完所有事情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正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外走,就被忽然冒出来的野竹拉着跑了。
他只能扶住药箱跟着跌跌撞撞跑在后头, 骂道:“有话就说跑什么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