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
关承酒:“……”
王慈:“……”
关承酒将刚刚那记眼刀甩回去,王慈隻好乖乖认领:“是我跟王爷说的,要对生病的人好一点,多对王妃笑笑,王妃看了心情好,病就好得快。”
宋随意闻言,立刻把手伸出被子摆了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还是比较习惯王爷冷冰冰的关心,这种就……心领,而且王爷笑起来真的很像杀人狂魔,我害怕。”
王慈:“……”
他是真没想到这茬。
而且王妃这嘴,真的很难不惹王爷生气。
果不然,关承酒脸色已经沉下去了,但宋随意却像没看到似的,还在问他:“王爷,我现在这样,还有素鸡吃吗?”
“没有。”关承酒冷声道,“你还吃得下?”
“吃不下,但是没吃到,就会惦记。”宋随意嘟囔道,“等回去就吃不到了,我就会一直想,我还有一隻素鸡没吃。”
“到时候让野竹给你买。”关承酒道,“鎏醉楼的素鸡不比这里差。”
“不一样。”宋随意诚恳道,“难道王爷遇到比心上人更好的,就会抛弃他了吗?”
关承酒:“……”
他道:“那就让野竹来买!”
宋随意满意了,他有两隻鸡了!
他重新盖好被子,眨巴着眼睛看着屋里两人。
王慈:?
“王妃还有什么吩咐?”
宋随意道:“你们要在这里看我睡觉吗?”
王慈道:“一会就走了,你睡。”
宋随意:“可是被人看着我睡不着。”
王慈闻言正想走,就听关承酒嗤道:“你听他胡说。”
王慈:“……”
他颇有些头疼地推着关承酒出去了,带上门,小声解释道:“你就不能顺着他点?他可能就是不想被人看着。”
关承酒道:“野竹会守着。”
王慈面上扭曲了一下,怒道:“那就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物以类聚!”
关承酒漠着脸道:“别把你对云霆的气撒在我这里。”
王慈气走了。
宋随意躺在屋里,迷迷糊糊听见关承酒说了野竹什么,但具体的没听太清,很快就又睡着了。
他这一觉睡到晚上才醒,肚子正咕噜噜地抗议,连野竹都听见了,连忙道:“王妃要喝粥吗?”
宋随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嗯。”
野竹立刻出去了,再回来时端了碗白粥跟两个小菜,身后还跟着个关承酒。
宋随意恹恹地叫了声“王爷”,接过野竹递来的碗开始慢吞吞地吃。
关承酒坐在一边安静地看着他。
宋随意也不在意他的目光,就着小菜吃完半碗粥又放了回去。
他这骤减的食量,让关承酒想到早上王慈那番话,眼皮一跳:“饱了?”
“没什么胃口。”宋随意蔫蔫道,“喝了好多药,还没消化完,胃里满满的。”
关承酒微微颔首,看向野竹:“先下去吧。”
“是。”野竹应了一声,端着剩下的东西飞快跑了。
屋里就剩下两人,宋随意很识趣地问道:“王爷要跟我说什么?”
关承酒道:“你。”
“我怎么了?”宋随意重新躺下,裹着被子跟关承酒对视。
关承酒皱起眉,语气有些慢:“不想说就不说,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做噩梦。”
“发烧做噩梦挺正常的。”宋随意道。
“还哭。”关承酒道,“发生什么了?”
宋随意垂下眉眼,没有说话。
关承酒又问道:“跟福寿教有关?你昨晚之后一直不对劲。”
“嗯。”宋随意应了一声,也没有多说的意思。
关承酒隻好坦白:“王慈说你压力很大,很累,我查过你。”
宋随意愣了愣,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说不定是我抗压能力太差,一点小事就受不了了。”
关承酒闻言蹙起眉,他的确知道宋家的情况,但据他所知,宋随意以前一直混在秦楼楚馆,似乎也不是很在乎家里情况的样子,难道真的像王慈说的那样?
想了想,关承酒问道:“宋随意,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这桩婚事?”
“如果我讨厌,王爷难道会跟我离婚?”
关承酒默了片刻,犹豫道:“我尽量。”
宋随意闻言笑了笑:“逗你的,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他是真没想过跟关承酒离婚的事,毕竟没了这个老公,还有个作大死的爹呢。
关承酒闻言道:“那你是怕我。”
宋随意闻言,笑得更厉害了:“王爷什么时候有这种自知之明的?”
关承酒:“……以后我……”
“偶尔吧。”宋随意笑容淡了些,“你真想杀我,早动手了。”
更准确地说,一开始的确很怕,只是他跟关承酒相处太久,对他足够了解,知道他在想什么,知道什么时候是真的危险。
好像领养大型犬,一开始不熟悉,自然就会怕,但时间久了摸清脾性,就知道怎么逗才不会惹大狗生气。
噢,他们王爷应该是狮子,是老虎。
想到这,宋随意撑不住笑了出来。
关承酒微微蹙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