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
“就是在想,我能不能养宠物啊。”宋随意道,“唔狮子老虎……是不是太大了?那小猫……”
“狮子还是老虎?”关承酒道,“我让人去找找,若是不急,等冬狩我去给你找。”
宋随意一愣:“真的?”
关承酒点头:“大的不用想了,从小养才亲人。”
“不是……”宋随意有点没反应过来,“我是说王爷这么听我的,不是该嫌吵了。”
关承酒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住在西苑,吵不到。”他说着顿了顿,声音小了些,“而且你是病人。”
宋随意笑了:“你别听王慈瞎说,我没事,他就是三更半夜被人叫来不爽,在报復呢。”
关承酒道:“你梦见什么了?”
“诶,哪有你这么问的?”宋随轻轻笑了几声,红润得有些不正常的面容添了几分秾艳,却依旧脆弱易折,像是被摘下来的那朵最美的花。
关承酒垂下眸子不再看他,说:“只是问问。”
“王爷。”宋随意探了个脑袋过去,强行将自己挤进他的视线里,笑道,“把我跟梦中情人搞混了?”
关承酒微微抿着嘴,没有说话。
宋随意看他这样,眉心微微挑了一下:“看来是,不如这样,王爷再跟我说说你的梦中情人,那我就告诉你我梦见了什么。”
关承酒依旧抿着唇没说话。
宋随意见状,撤回身子,笑道:“等价交换懂不懂,王爷不想说那我也……”
“我不是第一次梦见他了。”关承酒打断了他的话。
宋随意一愣:“什么?”
“我说,我不止一次梦见过他。”关承酒抬眼,看向他,“宋随意,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说?”
宋随意裹着被子蜷了起来。
“第一个梦,是陛下登基那天。”关承酒道,“我梦见他在采花,说要带回去插在案前,其实我没记住他的脸,但那个梦记得很清楚。”
“后来偶尔会梦见,没什么规律可循,有时候三两天梦见一次,有时候一两个月也没有,每个梦都不一样。”关承酒看着宋随意,神色认真,“我不会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就去找一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只是这件事太奇怪了,所以我想找他,不论好坏。”
宋随意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这样的。
他之前还以为关承酒就是梦见了几回,可能那几回内容都是一样的,不过是压力过大导致的,这很正常。
但如果真的像关承酒说的那样,那的确是很奇怪。
只是……
“或许是什么特殊的的手段呢?”宋随意道,“药,或者别的什么……蛊?”
关承酒摇头:“如果真的有人能在我身上做到这么多,那你就不会来到我身边。”
宋随意闻言,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该怎么说,他就是个意外,原先该来的也的确不是他。
“宋随意。”关承酒道,“你相信前世吗?”
“我信啊。”宋随意垂下眸子,“怎么不信呢?”
“我昨晚又梦见他了。”关承酒道。
宋随意抬眼看他。
“在你……”关承酒没说下去,但显得有些不自在。
宋随意了然:“我亲你一下之后?”他说完,见关承酒点头,撑不住笑了一下,“怎么了,王爷的心上人吃醋了,来找你麻烦了?唉,我就是一时衝动嘛,看在我是你王妃的……”
“他问我,为什么不能亲他。”关承酒道。
宋随意再次愣住。
关承酒垂下眉眼,缓声道:“他问了我……很多次,每次都不一样,后来好像很难过,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难过,我……我觉得很难受,我不知道是我在梦里觉得,还是我醒了也这么觉得。”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低,带着一种很浓的愧疚,一种他自己想不明白的愧疚。
宋随意在一旁听着,手指缓缓收紧了一些,在被子上掐出一个深深的痕迹。
“还有呢?”宋随意问他。
关承酒却没再说,而是道:“你说的,等价交换。”
宋随意默了。
关承酒见状无声叹了口气:“不想说就罢了。”
他说着起身要走,宋随意却忽的问他:“王爷对福寿教了解多少?”
关承酒动作一顿,又重新坐了回去,道:“如果是说他们做过的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如果是说福寿教本身……说不上多,福寿教从父皇那会就在了,只是那时候还是个不成气候的小教派,后来换了教主,才逐渐发展起来,皇兄在位时他们很猖狂,后来皇兄带人围剿他们,虽然没有斩草除根,但这几年收敛很多,昨天是他们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那么明目张胆行动。至于昨天你说的杜熙,是西南那边的通缉犯,杀了一个富商一家后带着抢来的钱销声匿迹了。”
宋随意有点惊讶:“西南的事那么快查完了?”
关承酒摇头:“这些事都会交上来,看过就记得,还有,容王的封地,也的确在西南一带。”
这宋随意倒是不意外,三个王爷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容王这些年一直在给福寿教庇护,借福寿教敛财。
“我怀疑我前世是福寿教的神子。”宋随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