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节
然后又觉得好笑:盛万呈果然是个喜新厌旧的男人。
这一下午陆临安没呼过她,她也就没了和盛万呈见面的尴尬和应付。
下班的时候她处理完手上最后一个文件,关了电脑拿着包走了。
现在距离下班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公司没剩几个人了,她进到空无一人的电梯下到一楼,一边走一边埋头在手机上叫车。
“小卉!”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瞬间皱起了眉头。
她觉得浑身难受得很,像有猫爪子在抓她一样。
文卉收起手机,看着两步外的时远。
她冷冷的说:“你来做什么?”
时远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应该是刚从公司下班赶过来,还穿着公司那一套,衬衣扎在裤子里。
时远:“我有话和你说。”
周围偶尔会有人经过,文卉十分愤怒时远到这种地方找她。
她压低声音说:“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说着就往外大步走去。
时远跟了过去,在她背后道:“离婚的事,我没告诉家里,现在我奶奶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风声,一直和我怄气,小卉,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看看她,你帮我假装一下,告诉她我们没有离婚,先让她缓一段时间……”
文卉已经走出公司大堂,周围的人少了许多,她转身不可思议的看着时远:“那是你的事!你玩婚外情你都不怕,你怕刺激到她?!”
时远一脸懊悔:“我真的错了,小卉,奶奶年纪大了,她之前那么疼你,你能不能……”
“不能!那些是你自己需要搞定的事,我现在没义务配合你去演戏,我那天就给你说过,要你永远、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时远不甘心的哀求文卉:“我知道你生气,你打我骂我也行,但是……”
文卉冷笑一声,打断挖苦道:“你这么有孝心,把你那个姘头带去见你家人啊,说不定看到她,你奶奶的气,马上就顺了……”
时远:“你别说气话,我和她早就分手了……”
文卉:“所以来找我这个冤大头是吗?我告诉你时远,我不是捡破烂的!你比别人嚼过的口香糖还让我恶心!”
时远:“……”
另一道阴阳怪气的男声从后面传来:“哟,文特助,在这儿发火呢。你病刚好,可不能生气,再病着,也没个人照顾你,多可怜呐。”
食言
文卉和时远,两道寒冷的目光射向盛万呈。
盛万呈却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他当文卉两口子在吵架闹别扭,面上虽是看热闹的做派,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他没作半分停留,抛下这句话拱火的话继续走了。
时远看着那个潇洒的男人背影,沉着脸问文卉:“他是谁?!”
文卉不想再和他理论,直接在手机上确认了订单,走到路边等车。
时远跟过来:“我问你他是谁?!”
没有一个正常人会觉得刚才那个说话难听的男人和文卉没有半分关系。
文卉对时远的质问不理不睬。她不停的刷新着手机订单,计算着司机的到达时间。
司机没等到,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却停在了文卉面前。
车窗降下,盛万呈的脸露出来。
哪怕文卉和时远站在一起,他的眼睛也一直放肆的盯在文卉身上。
“文特助,我送你回去啊?”
文卉冷冷的回了一句:“谢谢,不顺路!”
文卉往前走去,时远瞪着盛万呈:“你谁啊?!”
盛万呈看也没看他一眼,像是没听到一般,直接升了车窗踩油门走了。
这完全没把时远放在眼里的样子,着实点燃了时远的情绪,他跟到文卉面前,加大音量质问:“他到底是谁!”
文卉看着正朝她驶来的自己约的汽车,挑衅的看着时远,道:“姘头,怎么了?”
时远:“你……”
文卉:“怎么,就许你有,不许我有?你这是什么霸王条款。”
说着直接对着网约车招了手,拉开车门上车走了。
她一路上把时远和盛万呈轮番骂了八万遍。
接下来几天盛万呈没在出现在“陆尚”,这让文卉松了一口气,看来那天盛万呈只是为了挖苦她而已。
时远来过两次,不过文卉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训,这之后每天都是把车叫到地下车库,她直接从车库上车。
到周五的时候,盛陆二家因为青山项目的动工,组建了远程庆功会。
这种场合少不了文卉,也少不了两家的老板。
文卉跟在陆临安身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她神色如常的和盛万呈打招呼,招呼各位领导落座。
这个项目做了几个月,她一直有参与,对在场的盛家各位高层都比较熟悉,大家也没拘着,放松得很。
盛万呈手下的项目经理是个中年男人,四十多岁,是个老油条,他看到文卉,笑呵呵的打招呼:“文特助,几天不见,瘦了好大一圈啊,是不是陆总苛待你了?”
文卉笑道:“陈总,您就别逼着我我承认我在减肥了。”
盛万呈坐在文卉的侧后方,闻言他抬头看向文卉。
几天不见,好像是瘦了一些。
看着那腰肢,他有种站起来去握一握的冲动。
他想用自己的方式去检验一下,那人是不是真的瘦了。
盛万呈私下是比较随和好说话的人,坐他旁边的一个部门副总碰了他一下,打趣道:“盛总,怎么一直盯着人家文特助看啊?”
盛万呈收回目光,面带笑意:“我不看美女,难道看你们这群大老爷们啊?”
那副总笑道:“是是是,等下咱们再安排下一场,找几个美女。”
盛万呈:“别扯那些,先看看你今天能不能站着走出去吧。”
以前别人和他开这样的玩笑,他会立马和对方讨论哪个会所服务好,哪个夜店的女人辣。
但是文卉在场,他突然有了一点羞耻心。
他是下了决心要“抛弃”文卉的,他幼稚的要证明自己不是非她不可。
她既然说自己花,那自己就要花给她看看。
但是现在这么好的借杆爬的机会,他拒绝掉了。
面对文卉,他还是想做个“好人”,做个没有劣迹的男人。
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傻叉”,侧转身背对着文卉,和旁人攀谈起来。
席间免不了喝酒,几轮下去,文卉脸色微红。
但在场的任何一位他都得罪不起,旁人对她举杯是给她面子,她不仅要利落的喝,而且还得找机会回敬一次,她的酒量不算差,但也经不住这样造。
那群臭男人喝到后面更是漠视分寸,以劝她喝酒为乐了。
毕竟席间就她一个女人。
文卉把周围的都敬了一遍,自然免不了盛万呈。
她笑着端起酒杯站起来,说了几句假得要死的台面话,然后仰头又喝了一杯。
盛万呈一只手肘架在椅子扶手上,另一只手悠闲的夹着酒杯,只淡笑着回了一句:“文特助真是好雅量。”
陆临安早就觉得奇怪。
那天盛万呈的话都说到那个分上了,他还以为两人真的好上了,但是看这几天两人每次相见的情形,又不像是有亲密关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