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你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
“停车!”这车江笙是再也做不下去了,可没有荆郁的命令谁敢停?
荆郁扯过江笙大声质问她:“你就非要我去引诱蒋蓝烟你才罢休是么?如果我不做,你是不是就想以此为借口跟我分道扬镳?”
被他看穿了。
“休想!”
本来怒气恒生的荆郁看着江笙就这么冷冷地跟自己对视,眼神冷地好像冬日里隔夜的灰烬,曾经的热烈他有多沉迷眷恋,如今就凉地他多心烦意燥。
荆郁闭了闭眼,有些无力地垂下头,语气也无可奈何地软了下来,“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替你做,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捧到你面前,除了这个。”
“好不好?笙笙?”
江笙无动于衷,“那我想回去,可以么?”
荆郁沉默良久才说了声“好。”
将她送到门口的时候,荆郁忍不住叫住了江笙,“春节我们一起过,好吗?”
“我要回伦敦。”江笙笑笑。
注视着那道身影隐去很久很久,荆郁才挪动已经僵硬的身子踏着夜色转向对面那栋楼。
春节这天江笙难得睡了个懒觉,这一年风里来雨里去每天都在算计的日子费心劳神,好像很久都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
不过也没睡多久,还在梦中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谁大过年的扰人清梦?
本以为见迟迟没人来开门,敲门的人最终会死心,谁知道没完没了,好像今天不开这个门,就势必要敲碎了这个门。
江笙带着一股浓浓的怨气透过猫眼看到了不想看见的人,这人一大早不睡觉来这干嘛?
荆郁倒是不见外,进门就让江笙换衣服,江笙的气还没来得急撒就被荆郁推进了卧室,她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这身睡衣,外人在确实穿这身不太合适,就随意换了一身家居服。
“你干嘛?”
荆郁上下打量了一番,将玄关挂着的帽子一把扣她头上。
“你到底要拉我去哪?”
“一会你就知道了。”
以为又是什么珠宝展会,灯红酒绿宴会,没想到是超市,这大过年的荆郁怎么突发奇想来超市?
“这鱼怎么挑?”
进门推车的时候荆郁都不知道连着的那个锁怎么开,可还是阻挡不了他逛超市的热情。
江笙环胸跟在身后,一语不发。
见她不应声,荆郁也不尴尬,蔬菜区逛了一通,鱼肉海鲜区也逛了一圈,时不时还问两句,“你吃不吃这个,那个想不想吃。”
江笙不发一言就这么看着他从开始的兴致高昂到后面也安静起来。
本以为买完了他就会离开,谁知道在超市门口她想打车回家的时候,又被荆郁塞进了车子。
“你到底要干嘛?”
荆郁打着方向盘,见她终于肯说话,情绪也肉眼可见的好了些。
“买了菜自然是要做饭,不然还能干什么?”
看着熟悉的建筑,江笙皱眉道:“别去我家。”
荆郁不言,最后还是掉头去了颐芳洲。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拉她来和前任的旧居,他不尴尬么?
“今天是除夕,你我都没处可去,只是一起过个年,好么?”荆郁拉住要走的江笙,放低了姿态。
“就一天,不,就一顿饭,可以么?”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很难让人拒绝。
江笙叹了口气知道这顿饭无论如何都得吃了,“我可不会做饭。”
荆郁知道她会,但只要她能留下来,谁做又有什么区别。
“没事,我来做。”
“你?”
江笙不可置信地看着荆郁是怎么将上一秒还如样板间的厨房下一秒直接干成了战场。
煤气还有电器不会用,他就打电话给汪夺,汪夺也是个不会做饭的,在那头听他们荆总要亲自下厨,惊得下眼珠子都要从那头滚了过来。
“我只是这个型号款式的没用过,其他的我还是会的,你等等,或者去看电视,一会就好。”
江笙倚着拉门就这么闲闲地看着,荆郁一身高级剪裁的西装被他随意丢在一边,衬衫雪白,领口微微敞开,挽上去的袖口露出半截修长结实的小臂,不得不说,荆郁不管是身材还是样貌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大变,只是趋于成熟,五官轮廓也愈加分明英俊,但摆在那里看看就好,庖厨跟他完全就不应该共存于一个画面。
连围裙都没穿,饭做完这身衣服估计也不能要了,想来这顿饭成本还真是高,江笙怀疑这顿饭荆郁就是把厨房炸了能不能做出来?油盐酱醋生抽老抽他分得清么?就是做出来谁吃?反正她不敢吃。
可她也没有想伸手帮他的想法,再又一阵“叮咣”声中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找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这所房子看得出装修和设计的人很用心,其实说起来整座房子的创意虽然是她的,可是很多细节上当时并没有深究太多,比如玻璃书房外正对着阳台的一颗月桂,月桂花期长,又能食用,也最是经济实用的,她曾说过不喜欢花里胡哨的名贵草木,娇气不说除了好看没一点用。
那时的她还没从物质满足提升到精神层面,所以做任何事之前都会衡量它的价值和实用性。
谁家阳台种两米多高的桂树?怕是除了荆郁这种我行我素且有随心所欲资本的人没人能干得出。
她绕过一片藤蔓来到书房内室,没想到这里跟主卧还是打通的,只有一门之隔,
书房布置的温馨雅致,窗前挂着的白色纱帘綉的是一串串紫色葡萄,地毯是她喜欢的嫩黄,书架上摆满了各色原文书,一盏简约的落地灯伫立在桌案旁,而长长的书案上却什么都没放。
江笙仰着头望着三米多高的书架,来回走了两圈才抽了一本高中时候没读完的原文书开始看起来。
而荆郁在厨房忙了三个多小时,一顿看上去还勉强可以入口的三菜一汤才终于做好。
去叫江笙吃饭的时候才发现她趴在书房的桌案上睡着了,枕着的手臂下还压着一本书。
荆郁张了张嘴,最后却没叫醒她,去卧室拿了一条毛毯轻手轻脚的替她披上。
她睡得好沉,睫毛浓密微卷,脸皮还是像以前一样白嫩,曾经漂亮的五官已经变了摸样,但她还是那个她,是他心心念念一但遇到就再也割舍不下的那个人。
心口倏地一阵刺痛,他放在心尖上的柔软这些年却被人糟蹋成如今的面目全非,甚至差一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时间他差点就永远失去她。
叫他怎么能不恨?但相比那些现在深究已经没有多少意义的恨来说更让他惶恐的好像再也抓不住的她。
荆郁一遍遍描摹着令他魂牵梦绕思念入骨的容颜,“我好想你。”看着难得在他面前老老实实不跟他对着干的人,他的心也暂时落到了实处,终于可以安稳地好好看一看她。
可怎么能看得够呢?
“英英,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那个心里是他眼里是他的席英什么时候能回来?他已经想她想得快疯了。
有时午夜梦回总怕她再次消失,哪怕半夜也要爬起驾车来到她的楼下,确认她的存在,可是又不敢去打扰,只能在外头坐到天亮看到她如往常一样出门,才能稍稍放下心来。
荆郁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指,无比眷恋地呢喃着:“这回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江笙睡得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