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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鬱症病患与邻居

 

忧鬱症病患与邻居

一个月后

「全好了!」

夏久坐在秋记的旁边,小心翼翼地替他拆下绷带,天气逐渐闷热,身上的包扎在太阳底下就更不适,虽然已经可以回家了,但心情上却因为一件事而烦闷起来,因为调查的警员说在车祸现场没有发现秋记的包包,而且有人目击到有个男人走近当时翻车的他们,之后慌张地离开,看来是趁乱打劫。

「你说那包包怎么办才好?里面还有你妈妈的遗物。」

「幸好没留很严重的疤。」

完全没理会夏久的担心,秋记只顾看自己手臂上那道因为撕裂伤所结的痂,在用镜子照一照自己的脸,左看右看就是对当时被玻璃划过的小伤口耿耿于怀,迟迟摸着不肯离开视线,夏久则转身忙着收拾医药箱。

「别盯了,待会给你买消疤贴布。」

「夏久。」

「怎么?」才一转头,唇就自己贴上了秋记的唇,停留几秒鐘后,秋记忍不住开怀地笑,只留下不敢闭眼的夏久,眼中只有被对眼光耀眼不已的秋记。

「好清醒的吻,原来夏久这么主动,哈哈。」

「你、你、你!!!」这才发现被恶作剧了,心里扑通扑通,让血液不停震动,而后过热倒在床上。

「你这样是在引诱我吗?」秋记把手靠在床上,让夏久动弹不得,仰望秋记的脸孔,夏久紧张却还是伸出了手。

「是你比较危险。」

一手将秋记的头扶近,深深吻入,慢慢将他翻过身,被单的唏囌声在两人身上不停的逗弄,喘着气,胸口的心就快蹦出来,体温从口中渐渐下移,将手缓缓伸进衣服内,只见秋记仰头伸长颈子享受逼近的快感,不由自主地呻吟。

「叮铃铃!」

在裤中杀出的电话声,吓得夏久跳起来,慌忙接起电话。

「是!是!他在!」

「吴警官找你。」

接下手机,秋记将手靠上额头,愤怒地呼出怨气。

「什么包包?我不要了!就这样。」

才不管对方有没有说完话,结束话题就将手机甩到床上,坐起身,整理刚刚被弄乱的头发和衣服,秋记最讨厌没有把一件事情从头到尾做完,更讨厌有人从中打断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夏久只能安抚他收拾善后。

「赶快打回去和警官说明一下,要不然东西就真的找不回了。」

「那个包包就别追究了。」

「为什么?里面不是有……」

「没关係,证件重办就好,手指也不需要了。」

说完,秋记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夏久,是上次在医院那个臭脸记者要吴警官转交的信件,夏久疑惑地拆开,纯白卡片上有粉红色的花标本黏于中间,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一头雾水。

「这是什么?」

「粉扑花,是不是很漂亮?」

由无数烟火迸裂而后垂落下的花丝集结而成,雪白从底部起渐渐透红,远看似小花火绽放于纯洁的世上,近看犹如轻柔的粉扑刷,温和且不做作。

「它的花语是心灵的秘密。」

抢回夏久手中的卡片,秋记缓缓抚摸这朵粉扑花,那个眼神已经不只是喜欢这种程度,而是到了崇拜。

「谁送的?」

「记得在记者会上有名记者吗?脸臭到不行,黑色捲发那个。」

「嗯……好像有印象。」

「就是他,我请他帮我找能消除手指诅咒的方法。」

秋记动动自己十根手指,原来让他这么低声下气是有目的,夏久盯着秋记的笑容,这世界上早就有人比自己先知道这个祕密,心头紧紧的,说不上来的鬱闷。

「他说找到方法时就会给我这个。」

「这样你很快就能脱离变成别人的日子。」

夏久一人傻傻笑着,替他感到开心,但秋记却将笑容收起来,眉头深锁、心事重重,对着明信片目不转睛,自言自语起来。

「虽然找到方法了,可是这样我会不会再也不红了?」

「一直以来我都是过着别人的生活才有这么真实的小说。」

「现在放弃对我还是太早了。」

就这样一直犹豫不决的秋记进入了六月。

今夜雨下得特大,雨棚上的声音令人刺耳,「咚、咚、咚」每一下都如牢骚,闹得心神不寧,夏久只好闔上书拉开窗帘。

「下雨了,又下雨了。」撑着脸滴咕,这些总是争吵不休的雨滴,和老闆不断抱怨和工作无关的事情同样恼人,听了烦躁。

又是新的一月开始,出了车祸后所休息的那阵子,累积不少成山成海的工作量,差点就要被老闆炒魷鱼,到现在身子较好就一直加班,心体和身体又不知不觉中累积不少压力。

「不知道秋记还好吗?」

换个心情出门,夏久带了巧克力和果汁,只穿个背心和短裤就到隔壁,按许久电铃却没人回应,因此拉了拉门,是开着的,夏久东张西望,有点胆却地开起来。

「秋、秋记?」

这还是第一次到秋记的家,但现在的秋记应该是别人,这算闯空门吗?各种烦恼止不住好奇心,慢慢推开门,里头一片漆黑只有外面的路灯微弱光线,用手摸索着墙壁,终于找到像是开关的按钮,手指按下去,光线「啪!」一声打亮了整个屋子,一眼望去,杂乱。

地上堆到半身高的书籍,积满厚重的灰尘,上头还有手指印看来是有在翻阅,还有一堆稿纸和铅笔散落满地,最特别的是那些古董家具,不管是椅子、桌子、柜子甚至时鐘全是深褐色的中古木製品,一种不可思议的沉重随之而来,它们的位子也很奇怪,椅子放在柜子上,桌子四脚朝天,四个桌脚上各有一隻猴子木偶,古老电话上放着摇摇欲坠的小时鐘,夏久踮起脚尖费下一番工夫才从门口到了走廊,这间房子完全不像是一名人气小说家该有的,不对,这区域根本就不是秋记该住的地方,他应该住在信义区哪种高等地价才是,如果不是认识他的人,一定认为他经商失败,失业多年,以捡拾古老物品为生。

夏久叫了秋记好几遍,就是没听到回应,可能是出去了,只好失望地打道回府。

「哐!」

就在前脚要离开门时,突然从浴室发出物品掉落声,夏久好奇地跨越障碍物来到浴室前,门是关着的,敲了敲也没有回应。

「秋记?不,请问有人在里面吗?」

怕听不清楚而将耳朵靠上门,里头有水流动的声音,那些水听起来不断地从浴缸溢出来,心里愈想愈不对劲,转了把锁,是上锁的,灯也没有开,按下灯告知要开门后,一鼓气将身体用力撞上去,身上肌肉果然不是白练的,因为力道太强让自己破门跌衝到浴室地上,水花溅起弄湿了衣服,瓶瓶罐罐散落在地上,夏久揉着摔疼的手关节缓缓站起来,水正从被浴帘遮住的浴缸溢出,踏着一步步冰冷的积水走向前,拉住浴帘吞了吞口水,「唰!」一声啦开来。

「秋记!」

「是忧鬱症,而且是重度。」

医生看着病歷表和夏久说话,视线从医生脸上转到坐在病床上那满是绷带缠绕的秋记,用手摸摸他那毫无精神的头发,什么反应都没有,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傻傻盯着地板,连眨眼都没有。

「我建议住院,毕竟他现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听从医师的建议,他们转到专收精神病患的医院,一大早就被夏久吵醒的八宝提着大包小包来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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