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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软吗

 

施斐然有生之年,从未被这样冒犯过。

裴映几乎没做扩张,润滑剂也挤得太多,还没开始,润滑剂便顺着臀缝滑下去。

流过大腿内侧、膝盖、脚踝。

比水要重很多,那种冰凉又黏腻的触感让施斐然背脊发麻。

与此同时,裴映压下来,亲吻他的肩胛骨。

扩张不够充分,裴映插进来时异样的钝痛顺着尾椎往上蹿。

施斐然下意识想往前爬,躲避开拓自己身体的东西,裴映伸来手,沿着他的下颌抚摸到脖子。

然后停在他的脖子上,微微施力。

像一种威胁,施斐然再往前,那股力道就会掐住他。

他被迫停住的几秒钟,裴映全部插了进来。

比一下子到底要慢,比体贴试探的进入更粗鲁。

没有适应的时间,裴映直接箍着他的腰开始挺动。

那器官动起来之后,他的疼痛感反而变弱。

心脏仿佛被戳出一个缺口,柔软又激烈的情愫顺着血管流淌。

施斐然听见自己被裴映弄出来的喘息。

喘息变成轻哼,裴映将他翻过来,重新进入。

最宽的头部顶进入口那一下依然很痛。

裴映两手抓着他的脚踝,架得更开一些。

羞耻感顺着脖子往上,脸颊烧得厉害。

羞耻感的来源不是因为他是被插入方,而是他这么快就完全勃起了,裴映甚至没顾得上抚弄他前面。

好在裴映覆下来盖在他身上,挡住了他勃起的器官。

那根东西每隔一会儿就能准确地撞到前列腺,每当它撞上来,类似漏电的感觉让他脚趾发酸。

多半察觉到他快射了,那根坚硬滚烫的棍状物不停地碾压甬道中的腺体。

施斐然抓紧裴映的手臂,眼看着自己上方的脸孔一点点模糊失焦。

确实比单纯射精要爽很多,施斐然不能自控地喘着,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爽,犹如被超度一般的清爽感。

视野恢复,裴映的脸重新变清晰,他忽然注意到裴映的视线正专注地凝在他脸上,不知已经这样看了多久。

裴映眼中的侵略性让他兴奋。

他用手撑着床单支起自己,奖励意味地吻上裴映的嘴唇。

这个吻变得很深。

紧接着,裴映摘掉浸满精液的避孕套,抓过来一只新的,用牙齿咬着边角撕开,再一次戴上,再一次扩开他的身体。

施斐然的认知也再一次产生波动。

这个真的很厉害。

属于他在黄片上看到会致敬一句“我操”的程度。

——射精之后不需要休息,直接靠着原有硬度插入,再摩擦到完全硬起来。

至少说明裴映身体没问题。

可能过于“没问题”,对他来说是一个问题。

脑中想法缓慢地跳跃,没过多久,这些想法一一被快感吞噬。

他什么也想不了。

入口被撑开太久,被那根东西完全退出再整根顶进也没感到太多不适。

施斐然偏过头,发现裴映戴戒指的食指上有一道细小的擦伤,是新伤,因主人如此辛勤劳作,伤口被汗水洇出一点点血丝。

他盯着那道伤口看了一阵儿,在裴映造成的颠簸中转回头,轻声问道:“软么?”

裴映暂停动作,递来一个问询的眼神。

施斐然看着他,对视片刻,才勾起嘴角:“我说我。”

裴映扑上来,抓起他的头发,低头吻他的喉结:“软。”

凌晨四点五十九分。

裴映注视着手机上的时间,放轻动作坐起来。

施斐然睡在他枕边,单单是意识到这件事,心脏仿佛要炸开般愉悦。

他观察着施斐然,伸出手,将盖在对方肩膀的被子向下扯,一直扯到腰,露出施斐然赤裸的上半身。

金渐层凭借灵敏的听觉钻出房子,趴在玻璃上,用黑玛瑙一样的两只眼睛望向他,吐了吐舌头。

裴映不动,直到施斐然翻了个身,伸手胡乱找了两把,成功将被子拽回身上。

这个时段是一天中最冷的。

裴映下床,扯走沙发上的毛毯披在身上,盘腿坐在地板上。

他需要安抚他炸开的心脏。

冥想是找回低多巴胺基线的最快、最简单的方式。

如果保持心脏炸开的状态,他可能一周甚至一个月都没办法工作,满脑子都是施斐然被汗水浸得湿润的脸,以及紧密包裹住他的触感。

他呼出一口气,闭上眼,开始标记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鸟在很远的地方叫了两声。

飞机从空中掠过,听声音是客机不是直升机。

值班保安在外面咳嗽。

心跳变快。

喉咙发紧。

安如玫可怜他的目光。

裴映倏地睁开眼。

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想起安如玫。

“张硕硕、莫琳、方哲、梁佳莉、施鸿、李蕊、胡奉妩、张星、安如玫。”他在心中默念。

呼吸频率愈发失衡,无论如何调整,胸口总有滞住的感觉,仿佛每一口呼吸上都粘连着水泥,吸不上来,吐不出。

他靠着意志力坚持坐了一小时,焦虑越发得寸进尺。

裴映睁开眼,拢了拢身上的毛毯,回到沙发上。焦虑沉淀,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害怕——手指跟着发麻的恐惧感。

片刻后,他想起这栋新房里那份最重要的文件。

戴着蓝宝石戒指的食指忍不住一下下点着大腿——如果现在去确认它的位置,就证明他不信任施斐然。

他怎么能不信任施斐然。

十分钟后,手指停住,裴映站起身。

无关信任,那么重要的东西,他只是确认一下它是否安然无恙地摆在原处,只是平息一下此刻的恐惧,而已。

裴映走到书架前,在最下面一层抽出一本厚厚的建筑工具书初版。

他将那个文件夹在了这本书里。

施斐然对建筑不感兴趣,而且这本书是荷兰语写的。

施斐然不懂荷兰语,这又是一本升值空间可观的初版书。施斐然从不破坏这些脆弱又特殊的书本。

裴映将书从头翻到尾——没有任何文件。

他将书合上,握着书脊掉过来,看闭合的书页:全部紧密贴合,没有隆起部分。

他夹在书页间的文件确实不见了。

——那张能证明施斐然与施鸿毫无血缘关系的亲子鉴定书。

施斐然拿走了它,施斐然骗了他。

施斐然破天荒睡了个懒觉。

一向准时的生物钟没把他叫醒。

眼皮重的抬不起,他伸手刨了刨被子,环视一览无余的房间:“裴裴?”

裴映半跪在玻璃缸前,用镊子夹起一只蠕动的面包虫,打算放进金渐层的食碗。

镊子下降的过程中,金渐层突然伸出舌头,捕走那只面包虫。

施斐然开始认真设想放养金渐层,至少天热的时候,金渐层可以吃掉家里的蚊子和小果蝇。

裴映喂完金渐层,盖好玻璃缸的上盖,看向了他:“早。”

他莫名觉得裴映反常,没看出所以然来,回道:“早。”

裴映起身,走向开放厨房,摆弄那台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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