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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软吗

 

咖啡机。

施斐然又琢磨一会儿,起床走进洗手间洗澡刷牙。

把自己打理干净走出洗手间,咖啡香气扑面而来。

他思考几秒,想起来这是他最喜欢的瑰夏咖啡豆,回国之后就没再特意找过这种豆子。

餐桌上的盘子里有切开的四瓣水鸡蛋,蛋黄只有中心那一点点是糖心,还有两片烤过的荞麦面包。

施斐然坐下来,吃着裴映准备的早餐,觉得自己想多了,裴映并不反常。

“莫琳告诉你,我对那个迷宫做过的手脚之后,你为什么还愿意和我在一起?”裴映突然问道。

施斐然放下手中半颗鸡蛋。

因为不在意。

不对,不仅仅是不在意。

裴映的设计只是为了成为他的朋友,说实话,他没被人珍视到这个地步,所以是有些感动成分的。

施斐然细品着咖啡。

正常人听说别人差点杀掉他,反应绝不会是哎呦我好感动啊。

他蹙起眉。

借着咖啡给予的清醒头脑,想要说出一个听起来比较正常的答案。

“你不用再留在我身边了。”裴映说。

“嗯?”施斐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那句话什么意思。

“你已经把亲子鉴定书拿回去了,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分手?”裴映面无表情,“还是想收集我的罪证,报警困难的话,或许开个新闻发布会?”

施斐然眨了眨眼,端起咖啡杯喝咖啡。

咖啡烫口,不适合这个喝法,如同吞岩浆,刚吃下去的白水蛋和切片面包也在胃里烧起来。

他放下空杯,理清思路,抬头直视裴映:“那份亲子鉴定书放在这栋房子里,现在它丢了,你认为我拿走的,对吗?”

裴映也注视着他:“不对吗?”

施斐然微微仰头,露出一个微笑。

对话结束。

他站起来,走到衣帽间,换上正装,配好领带、手表。

裴映仍然坐在餐桌旁,明显在等他开口。

施斐然走到房子门口,转过头朝裴映微笑:“就在这里等我,能做到吗?”

“好。”裴映说。

“一会儿见。”施斐然点头,转身拧开门,大步走出去。

不要说不是我的错,不要说我没有。

找到他头上,他就必须负责,必须弥补。

不管他有没有做。

只有无能的人才狡辩。

这几句话,施鸿训斥他时总翻来覆去地说。

虽然施鸿每一次的训斥,都把跟他毫无关系的罪责扣到他头上。

施斐然没有去公司。

直接开车去了他妈梁佳莉居住的社区。

梁佳莉正和几个同社区的阔太太坐一桌打麻将,抬头看见他,赢钱的得意瞬间变成惊恐。

看来她也知道赌瘾不是好东西。

梁佳莉望了望桌上其他几个中老年妇女,朝施斐然牵了牵嘴角:“然然……你怎么过来了?”

忽略梁佳莉中风似的微笑,施斐然看过去,发现每个人手边的钱都是美元。

玩得挺大。

他记得每一个老女人的名字,拜施鸿所赐。

小时候施鸿带他去饭局,圆桌上的十几个人,施鸿介绍一遍,他必须靠着这“一遍”记住如何称呼每一个人。

他失了礼数,施鸿对他的惩罚就是半个月不去看梁佳莉,也就是说他得忍受梁佳莉抹半个月的眼泪。

老女人们窃窃私语,夸他越来越好看,电视上那些明星都比不了。

施斐然也不妄想从这些人嘴里听到什么更高级的称赞。

他走到梁佳莉身后,抚了抚她的肩:“妈,你继续玩,我回来拿点东西就走。”

施斐然先去厨房找到了保鲜膜。

而后走进二楼主卧的洗手间。

这是施鸿的洗手间,梁佳莉不敢进来。

施鸿用的东西别人不能碰,比如水台边那把夹着几根白发的细齿木梳。

施鸿头发白了大半,故意不染的。施鸿认为这样真实朴素,更容易博得别人好感。

像白手起家的励志人士,其实不过是从老爹那继承来的泼天富贵。

白发上有完整的发根。

施斐然吐出一口气,用保鲜膜裹住施鸿的木梳。

不放心,又走到浴室里,蹲在下水口旁边,从过滤网上拈起挂在上面的另一团灰白毛发。

将保鲜膜揣进西服里面的暗袋,下楼再一次和梁佳莉还有她的赌友打了招呼。

离开这座社区,他开车径直驶回桃源里。

他了解裴映,裴映会一直等他。

因为他以前迟到过,发现裴映站在雪里。

他问裴映为什么不进咖啡屋里面等,裴映说雪太大,在屋里怕看不到他。

他掏出钥匙拧开房门,走进屋,毫不意外地看到裴映还坐在餐桌旁边。

施斐然解开西装主扣,伸手从暗袋里拿出保鲜膜裹着的东西,躬身放到沙发茶几上。

“施鸿的头发,以及……”

施斐然抬起手,捋着头发向后抓了一把,捕到两根头发。

“我的头发。”补充完后半句,捏着自己头发一并放在茶几桌上,“不论二十年前还是现在,我和施鸿都没有血缘关系。你可以重新做一份亲子鉴定。”

话刚说完,裴映的手机突然震起来。

从施斐然的角度能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是“助理胡奉妩”。

裴映接通电话,什么都没说。

静静听了一会儿,又什么也没说地挂断电话。

裴映抬头看着他,迟了些才开口:“奉妩前天帮我收拾新房。整理书架时掉下来一个信封,她以为是粉丝来信,和其他粉丝来信放到一起了。”

施斐然知道那些粉丝来信统一被收纳到哪儿。

他走到靠墙的立柜,拉开抽屉——最上方果然有一个信封。

信封上盖着胶印,没有撕开的痕迹,没人打开过它。

“斐然……”

裴映走过来,从他身后抱住他。

施斐然由着裴映抱了一会儿,转过身推开裴映:“你想要那份亲子鉴定书来让自己安心,我可以给你。但你觉得我偷走了它,你觉得我骗你,这是原则问题。如果暂时没有其他要商量的,那我们现在开始冷战。”

说完,施斐然后退一步,笔直站好,单手系上西装主扣,“我去上班。”

没有一件事顺心。

他本想找莫琳替他出外景,结果莫琳昨晚学游泳时耳朵进水,人还在医院,今天压根儿没来上班。

广告还有三分之二没拍完。

方哲果然又跟着艺人团队过来了。

好在这次多出点眼力见儿,没打扰他工作。

傍晚六点。

施斐然注视着自己腕表上的指针,等江上的蓝桥亮起灯之后就可以拍夜景了。

为了补充体力,他奢侈地往自己的浓缩咖啡里加了一份糖包。

工作人员空出一张休息椅,特意走过来邀请他去坐,他摆手谢绝。

不是他不想坐,是坐不了。

和裴映做爱的当场确实没什么过分的疼痛感,但事后的腰、腿、后背,全部酸的不敢吃力。

这其实很正常,毕竟性交属于剧烈运动,他经过时长三小时的剧烈运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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