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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

 

言堇看了看她面前的空碗,又想起她每每服药都眉头紧蹙又不得不喝的模样,低头咬了口馒头。

其实这都是她见霓施主嫌弃饭食想出来的法子。

若是药汤足够难喝,那其他的平日里再如何不喜的白粥咸菜自然也会变成美味佳肴。

不过……罢了,左右目的已达到,以后不必如此继续。

饭后喝药时,霓羽悄提了口气憋住,闭目将那黝黑药汁往嘴里倒。

就义般喝下却发现这药较记忆中的味道淡上许多,不再苦得她舌根发麻。

她疑惑地又抿一口,好像的确是苦味少了,“这是又换药了?”

“并无。”言堇摇了摇头。

莫不是自己喝药喝得失了味觉,再尝不出来了罢?霓羽疑惑地想。

的确没换,言堇看着她仰头吞咽时滑动的颈线,垂眸,只是将新加的一味极苦的药去掉罢了。

折腾这么一番,霓羽是再没心思纠结吃食重不重复了,不过是果腹之物,辟谷后也不用再吃。

如此想着,她更是把jg力都放在炼化天地灵气上。

于是乎……

这日子过得,也太无趣了,她将脸埋进被褥里,深深地叹口气,唾弃自己,真是当凡人当得入魔了,竟然会嫌修炼痛苦。

“施主为何叹气?”言堇不知何时来的,正立于榻前。

“小师父,我在这儿也呆许久了,怎么没见过住持?”霓羽趴在床上,枕着双臂,回头看她。

“难不成,你便是?”

言堇似乎是没料想到她会问这个,沉默好一会才回答,“住持她早几年已圆寂了。”

“……节哀顺变,那这儿一直就只有你一人?”霓羽略微一顿,不知如何安慰她。

毕竟她自己也从未从亲近之人的离去里走出来,只能转移话头。

“又有何人愿来?”言堇似乎是觉着屋里过闷,起身去打开了窗子。

外头日光洒进来,屋里果真亮堂许多。

也是,要不是自己逃走时意识模糊,一心只想着躲开玉虚道观的追杀,也不会冒着暴露升卿的风险来这双山镇。

上了西山才猛然反应过来,于是脚步一拐,敲开这破寺的门,除了自个无奈,这儿大抵永远不会有人踏足。

“一个人守着一间寺,那可真是辛苦。”霓羽收回视线,懒懒趴着。

“本就无事可做,如此反而充实。”言堇头也没回,很是自然地在窗前书案上铺开宣纸,镇纸压上。

敛袖研墨,提笔运毫,一时屋内只有她写字时极轻的沙沙声。

她自小便跟着住持养成习惯,如若心烦便提笔写字,写着写着思绪也就宁静下来了。

霓羽昏沉想,应当没有人与言堇说过,她写字的声音很让人困顿。

的确是没有,毕竟没多少人会看到或听到她写字。

待言堇落完最后一画,提腕,收笔,再回头时,那人已然入睡。

曦光被言堇挡去大半,只余几小块,偷偷落在榻上怜怜美人的肩与发间。

这一月有余零零碎碎的相处下来,她们似乎慢慢习惯了对方,竟有些诡异的默契与熟稔。

窗边的影微动,将窗光收小些,而后渐渐靠近床榻,伸手拉过被褥,替霓羽捻了捻被角,方才离开。

几缕春风绕过窗子溜进屋里,跳过案上的h宣纸,却不敌镇纸的威力,只吹起一点儿纸张的边角。

那墨香随之扬起,扫过其上凌厉笔锋,落在最后一行的两字上。

见妖。

又毫无起se地修炼几日后,霓羽0清了言堇的动向。

这人,晨起总会敲钟。扰人,不,扰妖清梦。

等自己被吵醒起来去撵人,这家伙已经进了大殿念佛,光从门外听着就不想靠近。

霓羽身为妖,很少会进这些地方,其实并不会伤到她,只是生x不喜。

这人念佛要念许久,霓羽自诩不会等她,打算随意找个地方歇着修炼。

说到底她只是不想在那屋里待着,太过闷抑了些。

这一走,正巧经过放生池,水里静静,春荷亭亭,细看只有几个打了ba0,neng生生的,透出点初春的生机。

霓羽顿足,瞅了几眼,正好就瞧见水里一道灰影从叶下冲出来,后面还跟着一只绿gui,伸头就咬。

那影是条小鱼,不慎被池里的混世魔王看上,势要强抢进肚子里。

可怜的鱼儿啊,只得四处乱窜,试图摆脱这恶霸。

要是这你追我赶的场面放在话本里,定是一出大戏,霓羽饶有兴趣地盯着看了一会,忽然想起言堇为了不要让小gui吃鱼,时常投些吃的进去。

她回头扫过眼大殿,这不,就决定大发慈悲帮那沙弥尼一回,亲自下场解决了这出闹剧。

循着前几日的记忆,霓羽找到了灶房,本是想去后山园子里随意揪点。

但她撞上过言堇细致给那些草浇水,看上去很是ai护,不知是她单对那草这样,还是对万事万物都这般。

揪了她草也不知言堇会不会大发雷霆。

虽从未见过这沙弥尼生气的模样。

但……总之霓羽还是觉着不要去尝试的好。

这话怎的听起来有些奇怪?

霓羽莫名感到一丝怪异,不过她没有放在心上,转而专心去寻吃的。

东西还是很好找的,毕竟言堇在灶台专门辟出一小块地方放小gui的碗同野菜。

霓羽拨了把菜叶子进去,端起碗就走,再晚些她怕那鱼就抵不住摧残了。

于是乎言堇走出大殿,瞧见的便是霓施主端着言伶的破碗,踏着患病之人虚弱的步子。

快一会慢一会地挪到放生池边上,划拉一下手一翻,那给言伶准备了几顿的菜叶子,就这样悉数倒进池里。

言堇:“?”

霓羽本是想走快些,但动作一大便扯着伤口,很是酸痛。

倒不是这点酸痒的感觉就受不住,只是她一想到是为了这么两只东西而不适,就觉着万分不值当,自然慢了下来。

然而还是念着要救鱼,又会不自觉加快脚步,最后就成了言堇眼中那样。

“施主……怎么突然有雅致来喂gui?”事已至此,言堇也不好说什么,走过去接过空碗问她。

“你这gui,真是够顽劣的,逮着小鱼儿欺负,我这不是来救鱼么?”霓羽微抬下颔,扫了言堇一眼。

言堇顺着她动作望水里瞧,除了几片浮沉的菜叶,再看不到任何动静,鱼不见踪影,gui也不见踪影。

“……”言堇沉默了一瞬,不知该怎么回她,只好说,“那多谢施主了。”

霓羽自然也发现戏里两位主角丢下戏班子跑了,只得开口为自己挽尊,“许是被刚刚下菜的动静吓跑了。”

未开灵智的蠢东西,白瞎了她一番好心。

“出来外头有些久了,我回去休息阵子,先走一步。”霓羽看着言堇手里的碗就尴尬得浑身难受,不愿再同她呆在一处。

“施主慢走。”言堇也不拦她,目送人离开。

nv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廊道角,四周好似又安静下来。

“噗……咳咳。”言堇抵唇压住自己的笑声,肩膀抖了好一会才平复。

再看池里,言伶不知何时又跑出来了,正叼着菜叶往荷叶底拖。

“你呀你,光欺负池鱼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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