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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是的,我有一个孩子。”

云易白:……

沈知言抱着猫,整个人往沙发后靠了上去,一双长腿微微岔开,明晃晃地敞着,高冷矜贵与慵懒闲适的气质相互碰撞,却又意外地贴合,像中世纪油画中的纳西索斯。

“你这样真的显得我像个傻逼……”

“哦?原来你不是吗?”

云易白沉默了一会儿,选择把手上的抱枕给砸了过去。

“不过你说还不是女朋友,什么情况?别和我说这天底下还有你沈知言搞不定的女生?从佛罗伦萨再到北城再到临夏,我就没见过一个女生能招架住你的。”

沙发对面的男人双目微垂,指骨分明的手搭在小猫的背上,陷入柔软的花色长毛中,手背的骨骼与经脉若隐若现,酝酿着一股说不出的欲感。

“第一次追人,总有点生疏。”

“噗嗤——”

云易白一口茶没含住,喷了出来。

这话放在别人身上云易白可能没这么大的反应。

但是现在在他面前说这话的人可是不管在什么领域都能无师自通,混得风生水起的沈知言啊!

试问这么多年来有什么东西能难住这哥啊!

“不知道怎么把握一个度,总感觉自己会吓到她。”

沈知言轻轻抚摸着小猫的后背,淡奶眯着眼睛,慢悠悠地打着呼噜,看上去十分舒服。

“你干什么了能吓着她?”

云易白被吓的次数多了,这下也平静了下来,他收起了之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起来,重新捧着茶盏,一口闷了干净。

梅书瑶见状,默不作声地提着茶壶过来,给他续上了一杯。

“人家姑娘家里教养好,但是我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抱了她。”

“嗯,也就这样。”

他端起茶盏,还真有一副指点江山的意味。

“还在爬山的时候故意让她亲了一口。”

“嗯,那是人姑娘赚了。”

沈知言拍了拍董事长的尾巴根部,小猫弓着身子,尾巴高耸,在他腿上就开始踩起了奶。

只听见他轻轻笑了一声,像是直接从鼻腔中带出来的,气息微弱,几不可闻。

“还想送她一份礼物。”沈知言慢慢抬起头,偏浅的瞳色纯粹得想一颗被打磨光滑的琉璃珠子,他将董事长从自己的腿上丢了下去,继而幽幽吐出三个字,“八个亿。”

刚想摆摆手说:“不就送姑娘礼物吗?这多正常,不久纯情小男生的正常追妻套路。”的云易白瞬间闭了嘴,将肚子里那呼之欲出的话给咽了回去。

然后缓缓丢出了一个“?”

就算是北城豪门的公子哥,这会儿也被沈知言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打击到怀疑人生。

别说人家姑娘了,就连他都能被吓到。

他突然想到了昨天来临夏之前看到的新闻,说是临夏某个富豪在慈善拍卖会上砸了八个亿拍下一枚粉钻,一直到拍卖会结束也没有见到这位富豪背后的真面目。

所以……

不会就是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大怨种吧……

最后沈知言站起身,理了理自己被压得有些杂乱的衣角,给自己刚刚那番话做了个总结。

“关键是做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人家姑娘心里是怎么想我的。”

作者有话说:

今天家里过小年啦~祝大家也能开开熏熏!

不过还是很感谢大家的支持啦哈哈

小扑街看到那么大阵仗有被吓到,谢谢大嘎~

爱你们!

料峭寒春

纵使云易白对沈知言的个人情感生活再怎么感兴趣,这会儿也实在不想听他在这骚话连篇了。

他一手撑着膝盖,弓身将茶盏放回了茶几上。

“行了,你这事儿呢,小爷我帮不了你,讲点其他正经事,你上次来北城让我留意的事情有进展了,港市那边近期有一卷《万壑松烟图》,大概是下周五。”

沈知言随意把玩着手上的铃铛,略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行,到时候我亲自去一趟港市。”

“怎么要亲自去?直接叫个中间委托人帮你代拍不就行,临夏那姑娘这边你不管了?”

“人现在被她哥哥给管着呢,也不差这么一会儿。”

云易白实在有些服气。

早知道这哥开窍起来是这个样子,他当初怎么也不会在外界乱吹他的什么禁欲人设。

“你还没告诉我呢,这次怎么想起来去收画了?放在以前你那是看都不看一眼。”

“没什么,这不是再过不久就是沈老爷子大寿了么,他舍不得花钱,我这个做孙子的总得意思意思。”

云易白轻嘁了一声。

“少来吧,你有什么能瞒得住我的?”

沈知言也没有半点要掩饰的意思,低低应了一声。

“去北城的时候趁老爷子不在家,偷偷顺了一副他刚临好的《溪山无尽图》,这会儿估计还在气头上呢,打算带万壑松烟回去赎罪。”

云易白完全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档事儿,他在沙发上盘起双腿,一副坐在村口大樟树下闲扯的七大姑八大姨样,脸上写满了好奇。

“你好端端的,拿沈老爷子的画做什么?要单单说临图,你也不比老爷子差。”

沈知言淡然地瞟了过来,继而拖着调子,慢悠悠地吐出一串字。

“老爷子的笔法深厚,结构缜密,适合道行不怎么深,还没有形成自己固定画风的人学习。”

“所以?”

“所以我给她拿去练手了。”

云易白:……

呵呵,妈的恋爱脑。

——

白郁声这场病来势汹汹,好在走得也迅速。

也不知道是沈知言带来的药效果太好,还是自身抵抗力太过于强大的,闷着睡了一下午,汗出得差不多了,烧也退得差不多了。

只是整个人还有点恍惚。

她皱了皱鼻子,确定浮在自己,撑起身子,去浴室简单擦洗了一番,勉强把那股粘腻的感觉给擦了个干净。

时间还早,白朔行估计还在忙他公司的事情,没那么早回来,左右闲着没事干,她干脆坐在桌游垫上开始收拾起了沈知言给她送回来的行李。

她依稀记得当初自己为了不让沈知言发现自己的真实目的,而把带去的那几本与他相关的画集与杂志胡乱塞在了自己那间屋子的书架上,现在就连她自己对着那面书架找估计也得废上好一会儿的时间。

所以当她打开行李箱,发现自己的参考资料完完整整的被收拾整齐,放在行李箱一角的时候还是愣怔了一会儿。

一方边是震惊。

没想到沈知言还能这么细心,连书架上面的东西都能给她翻出来。

另一方面是……

白郁声沉默着将参考资料搬回自己的书房,耳尖微微泛了红。

好!尼!玛!尴!尬!

她在心里咆哮了几声,将所有的参考资料一股脑地丢尽书房边角上的抽屉里。

她也没空去想沈知言他到底是一开始就发现了,还是帮她收拾行李的时候才发现的。

不管哪一种,她都觉得无比尴尬。

试问这样和她在他面前当场脱裤子有什么区别?

所以自己现在在沈知言心里到底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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