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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逸听见高跟鞋来回踱步的声音, 可她的脖子实在太疼了,已经没有力气再抬头去看。
“你应该很好奇我是谁吧?”
一隻温热的手托住她的下巴, 不容抗拒地再次抬起她的头,强迫明逸与其对视:“我叫宋情,你要记好了。”
说完,她又恶劣一笑,道:“就算记不住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们也不可能再见第二面。”
明逸心头巨颤,她压抑着恐惧的心情,佯装镇定道:“你为什么要绑架我?”
宋情凝望着她的脸,眼中有明逸看不懂的情绪划过:“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不自己猜一猜?”
“是因为江澜吗?”
“bgo!答对了。”宋情手上的力道加重,就在明逸觉着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被捏碎时,她才继续道:“想不想听故事?”
明逸以沉默作答。
宋情撤开手,明逸缓了一会儿,终于有力气抬起头,她目光如炬,恨恨地盯着眼前来回踱步的红发女人,如果视线可化作实体,那么此时宋情定会被她千刀万剐。
“你应该知道江澜对你下过药这件事吧?”宋情的神情很愉悦,“这些药可是她求着我给的喔,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明逸一颤。
“对了,那药你有按时吃吗?”
明逸冷笑一声,道:“你觉得呢?”
宋情“咦”了声,上前两步,道:“江澜和你说了?不对啊,前几个月她还问我拿药来着,难道她没给你吃吗?”
明逸隻觉得一声惊雷炸在耳边,犹如千万柄钢刀划过脑海,她面如金纸,孱弱且艰难地喘息着,道:“江澜几个月前问你拿过药?”
“是呀。”宋情点头,缓缓一笑道:“这药可不好买,得有路子,江澜这么清高的一个人,自然不愿放下身段去打听这些‘下三滥’的东西。”
没想到江澜还是没有放弃要“害”她。
那么自己这两世的卑微,心酸,痛苦与泪水,又究竟有何意义?恐怕就算剖出一颗心捧到江澜面前,她都不屑于看一眼吧。
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明逸却诡异地痴笑起来。
她觉得痛极了,痛到顶点,又生出强烈的怨恨来,恨不能让江澜也尝一尝服药后的癫狂滋味,让江澜也试一试爱而不得又难以割舍的悲戚痛苦。
宋情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犹如一柄钢刀,将她孱弱如纸的身子捅了个对穿,从里到外凉成一片。
“你和江澜是什么关系?”明逸惊讶于此时自己居然还能发问,而说出口的声音,却陌生的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什么关系?”宋情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忽然低笑起来:“朋友?仇人?床伴?爱人?”
“说起来,不过是上了几次床的关系,而我恰好又有那么一点喜欢她,她也有需要我的地方,仅此而已。”
“江澜不是……”
明逸惊诧地瞪大双眼——她原先一直以为江澜并不喜欢女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觉着她不能接受同性恋对吗?”宋情神色暧昧道:“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她的技术可是我见过的所有人中最好的。”
“不愧是江澜,连睡女人这种事都能无师自通。”
“你别说了。”明逸痛苦地垂下眼,“我不想听这些。”
“好吧。”宋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本来还想多和你分享一些的,你不想听的话就算了。”
宋情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根两指粗的鞭子,缠在手上不断绕着,她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明逸,目光阴冷,宛如毒蛇。
明逸被宋情的目光吓了一跳,本能的恐惧令她戒备地直起身子,四肢绷紧,随时准备殊死一搏。
“让我想想应该怎么处理你。”冰凉且粗糙的鞭子滑过脸颊,勾起一阵清晰的刺痛。
“你想要什么?”明逸逼迫自己镇定,“隻要你放了我,无论多少钱明家都可以满足你。”
“钱?你觉得我像是缺钱的人吗?”
“你要是敢动我,江澜也不会放过你的。”明逸颤抖着嗓音威胁宋情,可这句威胁在宋情耳中却毫无分量,反而惹得她哈哈大笑起来。
“你抢了本属于她的位置,江澜盼着你死还来不及呢,把你弄死了,她应该谢我才对。”
明逸见状,立刻改口道:“就算你杀了我,也终将逃不过法律的製裁。”
“是么?”宋情冷了声,她将鞭子抖开,双手持着一步步逼近明逸,在眼前人恐惧的目光下,将鞭身缓慢地缠绕在她的脖子上,道:“你说得没错,杀人偿命,可我并不打算这么做啊。”
宋情俯下身子,凑近明逸耳语道:“我要把你送去缅i甸,送到一个谁也找不到你的地方,让你在那儿自生自灭。”
宋情的话精准地戳中了明逸心中最深层的恐惧,最后一丝理智崩塌,明逸失声痛哭道:“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脖子上的鞭绳一寸寸收紧,逐渐夺走赖以生存的氧气,强烈的窒息感让明逸不住地挣扎起来,宋情依然贴在她耳边低语。
“我要让你这辈子都记着,和我宋情抢人是怎样的下场。”
就在明逸认命地闭上眼,以为自己即将交代在宋情手上时,仓库门被从外大力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