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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移向一旁:“生孩子难道是什么好事吗?”
“有个孩子很好。”
他说:“因为我有,所以我知道。”
邢文易似乎也无意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他转而思考今天午餐应该吃什么。他待在家里的时间很少,因此很珍惜和孩子一起吃饭的时间,因为只有这时,他们同坐在一张桌前,完全拥有彼此的时间。
他买了个很大的双开门冰箱,足见对饮食的重视。这冰箱买得很贵,即使买的蔬菜没及时做也不会不新鲜。他打开柜门看家政阿姨帮忙买了什么菜,她每天都发了信息汇报采买支出和菜se,他在外地开完会,晚上回宾馆了会看。这家政阿姨也是一个高管家里用惯了的,不过人家现在职务变动平调到外地去了,所以才舍得介绍给他,只负责来给玉知做一顿晚餐,隔天做一次基础家务。
他问:“今天中午想吃什么?还剩了一把芹菜可以炒牛r0u,另外拿山药炖排骨行不行?”
“可以。”玉知不太挑嘴,因为不做饭的人没资格挑菜se。
她跟到厨房里去,想给邢文易打下手,被他挥开了,只能站在一边看着。邢文易嫌她做事不太利索,很快就把蔬菜处理好,一边把芹菜切段一边问她:“秦阿姨做菜合不合你口味?”秦阿姨就是那个抢手的家政。
“真的挺好吃的。”她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这阵子所有的菜都好吃。”菜的确是好吃的。可那秦阿姨神龙见首不见尾,前前后后做了接近半个月晚餐,她只见过本尊两次。玉知吃完了一般自己洗碗,可就算她不洗,正霖,你告诉他你养猫了吗?”
“还没。你为什么问这个?”
王怡婷哼哼两声:“你们现在真不怎么讲话了?有那么尴尬?我觉得你们两个好奇怪。”
“怎么奇怪了,难道只有你和陈晨那样发展才不奇怪?”玉知堵着她的话:“我和你不一样。你一开始就是用喜欢男人的态度去接近陈晨的,但是我不喜欢章正霖,我一直觉得他是朋友。”
“你少和我装。我不信你真不知道他喜欢你,我老早——二年级就给你提过醒了,你也不傻。而且,”王怡婷语锋一转:“我还是不信你对他没意思。说实话,就连我有时候也觉得他挺帅的,这好客观。你有点当局者迷……”
玉知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听王怡婷分析。她觉得王怡婷一到ai情的话题上就特较真,其实这样也挺可ai的,她总是对这些ai啊恋啊的特别感兴趣,身边也总有男同学围绕,陪她玩ai情三十六计。
玉知:“可能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不想和他谈恋ai,我觉得好尴尬。而且b起谈恋ai,他适合做朋友。”
“再说。谈了又怎样呢?”她把脸颊压在小臂上:“这个年纪,谈了又能做什么?能结婚吗?”
“谁说谈恋ai就要结婚,老古板。恋ai是用来享受过程的,不试试怎么知道?”王怡婷可是恋ai专家,只不过为陈晨暂退江湖,她是十足的t验派,太喜欢陷入恋ai的心情和状态——特别是学业压力不大的阶段,和男生眉来眼去就变成很好玩的消遣游戏。
王怡婷和邢玉知细数她选择陈晨收心的原因:他特别老实,而且又高又帅。陈晨和他的名字一样,是运动型的yan光小帅哥,基本不和nv生打交道、不开屏,更喜欢和同x朋友一起打游戏打球。虽然有点“直”,但对她忠心耿耿。
邢玉知本来还有点昏昏yu睡,猛地被刚刚耳朵边上溜走的一句话惊醒:“你和他什么时候亲的嘴?”
“就之前他回来,在粤华吃饭那回,晚上他送我回家的时候亲的。”这信息量太大,玉知都不知道该先说什么:“你为什么从没和我说过?”
“就有点,迷迷糊糊的……也有点不好意思说。”王怡婷把脸埋进手肘弯里笑,她的神情看起来很特别,飞红、俏丽,好似冬天里被温室暖开的正霖的感情,她哪怕面对自己也不诚实,总是逃避去思考和他的关系。
她想来想去,还是更想把这个话题揭过去,她不想让男的、情ai占据谈话内容的主t,她不想过早催熟自己,也无法强撑着跟上王怡婷的步伐,装作对ai情游刃有余。
接着无非是讨论学习、考试、寒假作业之类的,王怡婷对学习感到厌烦,不过好在成绩还在中上水准,父母答应要带她去三亚度过一整个春节假期。她问:“你呢?寒假去哪里玩?”
“哪里都不去。”邢玉知用自己的鼻尖去碰小猫的鼻子,被小小的粉ser0u垫推开。她说,我爸没时间。
“他怎么这么忙?要不你跟着我们家一起去玩得了。”王怡婷当然也只是顺口一说,玉知怎么可能跟着她家一走就是半个月。
“工作狂……不说这些。我们中午吃什么?”玉知坐起来招呼王怡婷往厨房走,冰箱里没什么东西,她从橱柜里翻出小麦粉,说:“要不我们来做个蛋糕吧。”
家里有一本烘焙书,邢文易之前买了烤箱和做蛋糕用的工具,在家做过三四次,都是最基础的海绵蛋糕胚,给玉知当早餐吃的。玉知把工具从橱柜里拿出来,王怡婷自发帮她清洗,两个人称面粉、敲蛋,正霖的妈妈,那是个真正自在的nv人,对孩子的抚养很用心但不过度g涉,章正霖被她养得也很松弛机灵。
至于她自己?邢文易养她,一切都是淡淡的。玉知在少nv情窦初开的年纪对ai情毫无兴趣,是不是也很像邢文易?她应该庆幸邢文易对男nv之事淡淡的,要不然她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等她做完两套题,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邢文易从外头回来,一进家门先闻到的是空气里的蛋糕香味,他走进厨房一看,已经收拾得gg净净,烤箱前一个盘子,里头放着四分之一个六寸海绵蛋糕。这块蛋糕烤得不算完美,顶上有起泡、开裂的痕迹,泛着微微的焦褐se,可能是没有掌握好烤箱的温度和烤制时长。
玉知从屋里出来,看见邢文易手上拎了个披萨盒还没放下,和他一本正经的穿着很不协调。她走过去把盒子接过来,一0底下还透着热:“怎么买了披萨?”
“你们做了蛋糕?”邢文易问:“本来是想让你们吃着玩的,怎么没留她到吃晚饭?”
“她要回去做作业。这块给你留的,你吃吃看。”玉知让邢文易吃凉蛋糕,自己站在餐桌边上把披萨盒打开,戴上手套咬了一块。她边吃边说:“她们家要去三亚过冬,你今年春节有没有空带我出去玩?”
“有。”邢文易给自己倒了杯热茶配着吃,邢玉知还是新手,做出来的蛋糕口感扎实,实在谈不上轻盈,底下还沉淀了没搅打匀的颗粒,凉了有点噎人。他喝了几口茶缓了缓,感觉那几口蛋糕从x口顺下去了,才开口问:“你想去哪里?”
往年邢文易过年基本也只休三天,初二都有可能临时加班,每个春节都过得像打仗。岳父还在世的时候,除夕年夜饭要在下午吃,一吃完他就要立刻带着邢玉知往南桥赶,到了那头晚上八点再吃一顿,玉知陪着外公把春晚看完、小住几天,邢文易在烟花爆竹声里抓紧时间补眠,初一吃完中饭独自开车返回邢志坚那儿,说实话b起忍受父亲的白眼与坏脾气他宁可去厂里值班,至少还能多拿点加班费。
他从幼时起一直觉得春节的气氛诡异,每个人都把春节当稻草,物质匮乏生活清苦的年代,大家盼着春节的食物和热闹;到如今春节反而食yu不振,一家人坐在一起神离貌不合,紧张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找个由头发癫……当然这可能是他家的个例情况。久而久之他对过节都有抵触情绪,一坐在节菜餐桌上就胃部不适的毛病直到父母去世后的近两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