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
“公主,你好好瞧瞧,臣哪里好?不值得殿下怜惜。”
这人估计从不照镜子,霜雪扭过头,眼尾却挑了挑,“我看都好。”
“臣受了伤,殿下知道吧!”
“知道,又如何?”
苏涅辰彻底呆住。
面对面亲耳听到,震撼仍旧不小。
她瞧她灵蛇髻上的金步摇,满眼光华。
屋外起了动静,绫清来到花屏外,施礼道:“公子,少夫人,大堂内有贵客,老夫人让过去。”
苏涅辰回过神,问:“来客是谁?”
“尚书令家的公子上官梓辰,说来拜见公子。”
上官梓辰——她与此人从未打过交道,新婚第二日居然登门,转身问霜雪,“公主识得上官公子吗?”
认识倒认识,就是不好开口。
当年上官梓辰可求娶过自己,被她一口回绝。
霜雪清清嗓子,随手端茶喝,“知道一点,不熟。”
“那就奇了,我与他也是素不相识。”苏涅辰抬腿往外走,冷不防衣角被人抓住,回头瞧见一双青葱玉手,朝她晃了晃。
“一个人去啊,少将军。”
她连忙过来扶,指尖相触,暖流激荡。
两人无语,各自的信引却已然脱了轨,一丝丝飘在空中。
公主实在不像传说中那般冷冰冰,少将军心神恍惚。
小田舍奴,竟还没想起自己,霜雪又气又想笑。
绕过九折长廊,行至垂花门外,远远看见成批侍女在大堂内外穿梭,一副招待贵客的架势。
尚书省乃六部之首,来者又是上官尚书唯一的儿子,自然到哪里都是簇拥一片。
霜雪禁不住蹙眉,最烦热闹场合。
苏涅辰一边乐,“夫人,其实也可以不去。”
她笑了笑,“偏要去,还要拉你一起。”
苏涅辰叹气,“夫人看出来了吧,其实我也不适应这种场合,大眼瞪小眼,都不知说什么好。”
一个枪林弹雨都不怕的人,倒怕和人说话。
“以后这样的场合少不了 ,你如今回朝又做了驸马,想攀附之人多如牛毛,慢慢来吧,少将军。”
“夫人与我共勉。”
她们谈笑风生,二小姐雪宁早就站在廊下瞧见,寻思三弟就会装模作样,当时不情愿,如今看到美人,照样被收服。
以后苏家必会如日中天,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今日尚书省都能来人,还是上官公子,可惜二小姐未出阁,不能见外客,套不到近乎,丧气得很。
苏涅辰进屋的时候,上官梓辰正在与老夫人论茶,侃侃而谈,案几上摆的都是古玩珠宝,黄黄绿绿一大堆。
“人家可下了血本,少将军。”霜雪玩笑。
“是夫君,别叫错。”
作者有话说:
公主:你自己别叫错就成了。
周一周二说不准哪天要去看牙,tt
暂时就不更新了,周三准时回归。
花开花落(十一)
苏涅辰扶霜雪进屋,与上官公子施礼,对方年岁略长,先开口道:“前几日我奉命出京办差,错过迎接大将军凯旋,实在可惜。”
眉清目秀,言语温柔,一瞧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贵公子。
“侍郎客气,在下该去拜访才对。”
苏涅辰也知礼,收敛了在沙场上的桀骜不驯,霜雪忍不住抿唇一笑。
她的上将军,还挺百变。
目光若水,情丝万缕,明眼人都看得到。
上官梓辰顿了顿,十七公主当年拒绝求亲可半点没犹豫,冷若天山冰雪,他怀疑她连正眼都没瞧过自己。
心里禁不住闹腾。
他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干元,又深居要职,家世更没得说。
不比对面人差啊!
如今苏涅辰立功而来,朝廷上下都围着转,就连大权在握的尚书令,自己的父亲大人也巴不得凑热闹。
他根本不想来。
一阵浓烈辛香腾地散在空中,瞬间衝淡屋内花香,干元的强势气息扑面而来,让屋内的坤泽们顿时弯了腰。
上官梓辰的信引!名副其实在挑衅,霜雪心头冒火,从小到大,还没任何一个干元敢在她跟前放肆。
对方仗着尚书省,简直无法无天。
她忍住腺体的灼热,向前几步,还未开口,鼻尖又弥漫起一阵雪松木香气,飘飘荡荡,清幽凛冽。
另一个干元信引,忽地将刚才气味击散,若涨潮海水,汹涌却温柔,完全掩盖住那股辛辣气息。
有人扶住她的手臂,公主侧过脸,瞧见自己夫君正眉眼带笑看过来。
“夫人,喝茶啊。”苏涅辰顺手落在她的腰间,礼貌又亲昵,“上官郎中从苏杭带来的白茶,十分难得。”
那是对方的信引,如此强大,温柔地环绕四周,她的腺体渐渐舒展,余光瞧见身后的暖莺也缓过劲,偷偷用帕子擦汗。
再看对面的上官梓辰,早就脸色煞白。
“夫人,要不要往里面加点奶酥?”苏涅辰还在说茶,半边身子靠在官帽椅上,慵懒随意,“甜一点更好下口。”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