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
苏涅辰反手接过长枕,放到对方腰后,又将红绫薄被掖好,“两口子大半夜有什么正经话,公主说得都对,我这人就是护短,自己人谁也碰不成,但玲珑与承欢不一样,她赖好没做过对不起楚月的事,年纪又小,还请公主担待。”
她倒来叮嘱她,简直多此一举。
伸手捏眼前人耳垂,使劲拽拽,“少操心,我多喜欢她,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她死了姐姐,依那个有仇必报的性子,迟早惹出祸来,必要派人看着。”
苏涅辰点头,“那我还是和她一起住到城外吧,省的捅出篓子,收不住。”
“你不行——万一出事,两人都逮住。”寻思一下,唇角上扬,“我有个人选合适又现成,不是还有个风翘!派她出去护住玲珑,顺便也方便你住下,要不我整天提心吊胆,就怕你被她看到。”
“殿下也太小瞧我。”怀里满是温软娇媚,实在忍不住,低头亲了下,“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侍卫,想捉我,未免异想天开。”
“对,我家大将军最厉害,变成个魂儿,还能翻云覆雨呐。”
苏涅辰叹气,“可惜啊,翻云覆雨,我如今有贼心没贼胆,还得老老实实,抱又抱不得,走又不让走,实在可怜啊。”
“哪有自己给自己叫屈之人,我算服了你。”霜雪挪挪身子,伸手指暖阁,“那边有被子,你拿一床,自己盖着,别和我挤一起,不算招惹你,总成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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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暖荡春光(十一)
夜色阑珊, 月悬中天。
后半夜起了凉气,苏涅辰瞧公主连连打哈欠,已快困得闭上眼,不忍继续打扰。
乖乖下床, 走进暖阁, 取一床鸳鸯戏水大红绫被, 抱回榻上,老实躺下, 翻身看枕边人,修长身体裹在锦被下, 严严实实居然也能显出曲线蜿蜒, 隐约露出一截细白脖颈, 耳后微微发粉,朦朦胧胧, 摄人心魂。
她叹口气, 愈发觉得自己像个孟浪狂徒,一直冷静自持, 可惜到公主面前,半点也藏不住。
食色/性/也,原来她不是生/性/冷淡,实在没遇见心悦之人。
伸出手,轻轻放在对方隆起的小腹,不敢伸进去, 怕冷着她,也怕碰到, 腺体更难自控。
隻好隔着一层薄被, 来回摩挲, 寻思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这次诈死与以前不同,皇帝一门心思灭口,恐怕很难逃脱,公主倒不怕,天子还不至于下杀手,可自己的孩子——凶多吉少。
如果死在边境,也许苏家和孩子还能逃过一劫,偏偏她又回到京都,万一惹急对方,找个理由抄家实在太容易。
纸终究包不住火,单凭女扮男装这一条就够死罪。
即便公主求情,至多保住母亲与姐姐,自己的亲骨肉绝无可能存活,毕竟孩子长大就是皇室仇家,谁会留一个祸根。
如此琢磨,还不如当初被玲珑一枪杀了干净。
她本就是在刀尖行走之人,死不足惜,可怜委屈了公主,但也总比大人孩子一起搭上强吧。
想得百转千回,又精疲力尽,眼皮直发酸,瞧窗外白蒙蒙一片,强迫自己闭眼休息。
杨柳垂丝,黄莺千般语。
十七公主这些日子都晚起,吩咐不到晌午不叫门,各自睡得安稳,直到日上三竿。
暖莺小心翼翼端水来伺候,探头往帷幔里瞧,看出恍惚两个人影,抿唇笑了下,公主早说过大将军会回来,不让别人进屋,她心里有数。
出门吩咐小厨来的丫头备饭,一碟炒什锦,一碗凉拌海参,一盘烧鸽子蛋,藤萝饼,栗子面儿,并十二盏点心果脯1,清茶两杯,自己一个人进进出出布菜。
弄齐全才去叫人,霜雪困得两眼生雾水,白生生胳膊伸出锦被,恰巧柔柔打在苏涅辰脸上,对方适时嘬了一口,滑腻清甜,用下巴抵住她脖颈,问:“好香,涂的什么?”
她推推她,“不就是润肤膏,你又不是没闻过,起来吧,外面的饭才香呐。 ”瞧眼前人半阖着眸子撒娇,“别动,让我多抱抱,昨晚信引太闹腾,这会儿安生,可以多搂会儿。”
说罢越拢越紧,霜雪没办法,低声附耳:“好将军,你都不担心,睡得倒安稳,若让人发现,咱们都麻烦。”
“我在公主这里还有什么不安心——”嘴唇凑近,贴着香腮,亲了亲,“殿下如此聪慧,前后一定处理得好,就算有纰漏,臣也死得甘心。”
“你又疯啦,一大早不吉利。”歪头细看,确实面色疲惫,想起昨晚偷偷看过她肩膀的伤,虽然愈合,还能瞧见皮肤红肿,让人心疼。
霜雪顿时心软,拉被子给对方盖好,从搂得像镣铐似的双臂中探出头,掀开帷幔,招呼暖莺过来,小声道:“把炕桌端来,我们不下去吃。”
对方应声,利利索索来回摆好,苏涅辰才睁开眼,衝暖莺笑笑,“多谢姐姐,累着你啦。”
卸了面具,桃花眼弯弯实在好看,简直能把人溺死在里面,难怪公主为了驸马爷,什么事都做得,暖莺莞尔一笑,怕让人听见,不敢吭声,谨慎得很。